“棍棒底下不出人才!”
梅易不语,仍然瞧着他。
李霁与之对视一瞬,突然福至心灵,低头看向手中的笔,只见它不知何时开了灵智,竟然在答卷上画了幅画,是梅易,还是没穿衣服的梅易!
老天!
“冤枉!”李霁立马狡辩,“我不是故意要画老师的裸|体,是还没来得及画衣裳!”
梅易不知是不想还是懒得听他狡辩,只说:“伸手。”
李霁挨了三下手板。
挨了还不老实,狗胆包天地瞥了眼梅易拿戒尺的手,说:“教不严,师之惰。学生犯错,老师也要担责!”
得寸进尺,比起戒尺,他更想要梅易的手。
梅易浅淡地笑了笑,说:“伤在学生身,痛在为师心。”
李霁:“。”
狡猾!
挨了打,收了心,李霁换了张答卷,老实巴交地埋头苦写。中途金错接连端了酥黄独、桂花果子和核桃发糕进来,待李霁交卷,已经把自己给喂饱了。
梅易起身唤人进来,说:“殿下先回吧,我该去紫微宫了,今日当值。”
李霁看了眼被搁置在一旁的答卷,又看了眼被火者挂上梅易腰带的牙牌,心中没由来的又酸又冷。
有些人素未谋面,但已经足够让人讨厌!
梅易似有所感,与他擦身而过时侧目看来一眼,李霁如受鼓励,又如受挑衅,突然向右跨出一步,用身体挡住了梅易。
两人同时站定,腰带上的饰件几乎碰到了一起。
一时间,方才进来给梅易佩牙牌的火者、等候在外的金错不约而同地垂下了眼,不敢多看。
李霁直勾勾地看着梅易,“我与父皇,谁更好看?”
梅易垂眼回视李霁胆大直白、充满侵略感的目光,没有回答。
李霁不服气,目光更加咄咄逼人,梅易却不再与他对视,目光向下,落到那张出言不逊、没轻没重的嘴巴上。
李霁莫名心口一紧,下意识地抿了抿嘴,那目光平淡而沉静,如有实质地在他唇上摁了足足两息,带着警告惩戒的意味。
“……”
梅易走了,李霁杵在原地,迟缓地松开发麻的嘴唇,那股子奇妙的酥麻感又开始在他的体内肆虐。
门外的火者见九皇子面色微白,以为他被千岁吓老实了,没曾想九皇子呆着呆着突然抬手回味般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随后竟直接笑了起来,愉悦,痴迷,仿佛吃到甜头的孩子。
火者:“?”
看不懂,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