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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第3页）

偶尔生病时她也会硬扛，一想到要去医院要去挂号要去排队，她就生理性厌恶。

女人情况看起来很不妙，北澜曲起手，手背轻摸了一下女人的脸。

很冰，仿佛下一秒人就要死掉一样。

北澜收回手，在小女孩满是希冀的目光中，选择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4。

北澜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她们不会再有交集，这不过是她在去死之前做的最后一件好事。

然而救护车来之后，直接把她当成了家属，她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跟来医院，旁边还有个小豆丁，时不时问她：妈妈有事没，要什么时候才醒。

北澜也不知道有事没，机械地按照医院要求，办理手续，挂号填单，整个人都有种不真实感。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是的，她连女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她们只是合租关系，签合同时也是直接和房东签的，交水电也是通过房东。

园园：“叫季秋明。”

北澜又问了是哪个季，哪个秋哪个明，她原本以为小孩子不知道，没想到园园还真知道。

园园：“四季的季，秋天的秋，明天的明。”

填了名字，北澜又在女孩期待的目光中，去问医生女人的身体情况。

在一堆专业术语的攻击下，北澜听得云山雾罩，最后只听懂一句：是急性胃炎，因为送医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北澜和园园简单说了她妈妈的情况，又陪她一起去病房守着女人。

在病房里时，北澜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她不应该在这里的，她应该在某个角落里烂掉。

北澜开始神游天外。

去什么地方自杀好呢？

河里怕有人救自己，山里也怕有人搜救。

她不想给人添麻烦。

话说回来，都要死了。

真给人添麻烦又怎样？

难道还能追到阴间来骂她？

也许放纵一回也挺好，不不，她还是更喜欢安安静静地死去。

北澜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床上的女人醒了，且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你醒了？”北澜骤然对上女人视线，干巴巴道。

之前女人是睡着的，她没什么感觉，此刻对上那双眼睛，才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紧张。

“嗯，谢谢你送我来医院，还有照顾我女儿。”季秋明轻轻笑道。

她生病时是有意识的，只是无法醒来，所以知道是北澜帮了她。

和北澜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关注不一样，她关注北澜，也知道北澜的名字，从房东那里知道的。

毕竟她还带了个孩子，合租室友是否正常，对她来说很重要。

据她观察，北澜是个宅人，或者说是社恐？北澜经常在房间一呆就是好几天，有时候她以为北澜是出去玩耍了，结果过几天才会发现，其实北澜这些天一直都在家。

总之，北澜有点奇怪。

想到这里，季秋明不由得又看了北澜一眼，自然也发现了她这段时间肉眼可见的消瘦。

北澜被看得不自在，说：“既然你没事，那我先走了。”

“等等，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季秋明和北澜合租这么长时间，虽然没有正式交流过，但也弄清楚了对方的性子。

北澜是一个不愿意麻烦别人，也不希望别人麻烦她的人。

所以季秋明提出要求时，神情有些忐忑。

北澜皱眉：“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