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叙犹豫了一下:“应该没关系吧?要不——我去看看?”
话音落下,黎浸突然开口:“不用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两人的目光投射过来,显而易见的疑惑。
黎浸面色如常,从包里拿出外套:“我带了外套,我去。”
包间里空间很大,有洗手间,这点倒是方便了路芜。
酒渍主要集中在衣服的上半部分,她索性把衣服脱下来,将弄脏的地方放在水流下面冲洗。
搓洗一阵,浅褐色的脏水顺着洗手池的出水口被冲刷而去,衣服也逐渐恢复了本色。
有酒精的气味在狭窄的空间里散发升腾。
或许是刚刚喝的太多,后劲上来了,路芜的思绪有些抛锚。
她想起了黎浸。
清醒时理智得像是没有空隙的铁桶,不给任何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这样理智自持的人,分寸尽失会是什么样?
路芜有些好奇。
吱呀——
一声细微的动静挑动神经。
路芜回头看,发现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此刻正站在门口。
一阵冷空气毫无预兆地渗透进来,身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路芜故作若无其事:“你怎么来了?”
空气安静了一秒,然后门口传来一声极轻的笑,意味不明。
路芜看见黎浸用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将门掩上,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最后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
她游刃有余地看她,目光似乎穿透身体看见她的内心:“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路芜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没否认,手上又用了些力,将衣服的水拧干。
黎浸说得没错。
她故意撞上了酒杯,故意将衣服弄得一片狼藉。
清洗衣服也只是一个离开人群的拙劣借口。
她不确定黎浸会来,但目前看来,策略似乎是有效的。
她倒打一耙:“就算明知道我是故意的,你也还是来了不是吗?”
黎浸默了默,将手上的衣服递过去,轻飘飘地问:“所以?”
路芜将那件半干不湿的T恤放在一旁,扫了一眼那件用料昂贵的西装外套,没有伸手去接。
在对面的耐心告罄之前,她往前凑了凑。
于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便从半米到一拳,再到——毫无间隙。
太近了。
意识到这一点,黎浸的身体有些僵硬。
她闻到路芜身上那股淡淡的酒味和似有若无的香气。
眼前是呼之即出的沟壑、紧致有力的曲线。。。
对方紧贴着她的耳朵,一偏头就能接吻。
而路芜也确实这样做了。
她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