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果然是一家人,”和慕稍稍俯身,凑到闻人声耳侧说,“都很喜欢吃这里的茶点,而且吃了那么多还一点不见胖。”
他捏了捏闻人声腰上的肉,心说这半年也不曾在吃口上亏待过,怎么就是养不胖呢。
闻人声很怕痒,他扭了扭身体,嘟囔道:
“很痒!”
和慕于是不挠他了,把小孩抱在怀里,两个人眨巴着眼睛,等着看闻人敬什么时候吃完东西。
看了一会儿,和慕又耐不住性子,见缝插针地问道:“闻人声,你小时候跟兔子住在一起,是不是也以为自己是小兔子?”
闻人声轻哼一声,说:“我还没有这么笨。”
和慕又问:“那你跟它们一样吃草吗?”
“我不喜欢吃,我会自己下山买包子。”
“那兔子不会觉得很害怕吗?”
“我不是兔子,不知道它们在想什么。”
闻人声本就心烦意乱,和慕还叽里咕噜说个没完,弄得他更加烦躁了,简直想往和慕脸上啃一口。
好在这时闻人敬似乎终于填满了空虚的胃,他捧起一旁的茶盏猛灌一口,这才把干噎的食物给咽了下去。
一抬头,发现两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他顿时一吓。
“喔!干、干什么?!”
和慕摊手道:“现在该说说你的事情了吧?”
闻人敬咽了咽喉咙,紧张兮兮地看了两眼闻人声。
“……什么事啊?”他明知故问。
和慕谅他是闻人声的亲眷,耐心地问了第二遍:“我听闻人声说,你们一族已经搬离芳泽山很久了,为什么还回来?”
闻人敬一听,猛地低下头,眼神飘来飘去,明显心里头窝着事,却又犹犹豫豫地不肯说。
和慕眯起眼,语气稍微强硬了些:“不说话,是心虚了?”
“没、没没没没有啊!”闻人敬连忙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你——”
“他刚刚好像说,他是回来陪我过生辰的。”
话没说完,方才一直沉默着的闻人声这会儿终于开口打断了和慕的话。
但他的表情却没显得有多开心,反倒撇着嘴角,像个小苦瓜。
“生辰重要吗,”闻人声小声嘀咕,“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们突然离开。”
对于多数人来说,也许经年后的重逢比陈年旧事更重要,可闻人声不会拐那么多弯。
他只是顺从心里的第一念,只是一根筋地想知道,为什么他珍视的家人要突然不告而别。
是因为他做错了事情?还是被讨厌了?
总得给他一个答案。
听到闻人声的话,闻人敬的眼神终于不飘忽了,他眸光暗了暗,侧过脸避开了闻人声的目光。
他嗫嚅着开口:
“……天灵根,它还在你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