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熟稔,还当真把他当做自家人了一般。
“。。。。。。。”
书瑞看了眼青年,一时竟不知怎应对了。
说起饿,他一路急慌慌的过来,又是请大夫,又是看顾伤患的,也还滴米未进。
他倒了杯子温水放在床头前,想是容他琢磨片刻也好,便道:“这时辰上许没得饭菜,我去灶上看看有什麽吃的,你好生休息会儿。”
“嗯。”
这会儿过了晌午,又还不曾到晚间,不在饭点上驿站灶确实没什麽现成吃的,管灶的娘子取了些炊饼出来,问他要不要。
书瑞瞧那炊饼又冷又硬,想是不如揉了面团下碗面。
然而几声渔妇的吆喝却又教他改了主意,他循着声走去外头瞧,附近渔村里的渔民捕渔赶海回来,趁着海货鲜活,拿了些来驿站上卖。
书瑞瞧是些海鱼,贝蟹和昆布(海带),贝都还在吐肉出来。
见着食材新鲜,于是他捡买了点海杂,想着烙几张饼出来,自行能吃,外顺便送给今朝驿站里帮忙搭手和请大夫的人做谢。
海杂肉少又难清理,价不高,四五个钱就能买上一斤,偏书瑞又一张好嘴,使了十二个钱买了两斤海杂,还买下了一尾小黑鱼。
提着东西,他去灶上借了锅炉使,弄了一摞饼,外还熬了一盅鱼汤。
书瑞一头侍弄着吃食,脑子里却计算着那青年的事,任凭那小郎演得多像,他始终还是不信会碰着失忆这样玄乎的事情。
但思来想去,又琢磨不明白他的意图。
半晌后,书瑞想着一会儿还是与他摊牌了才好。
便是他要厚讹自己一笔,也比这般弄不清人究竟打得甚么算盘要强。
思定后,书瑞去送了伙计饼,随后用托盘端着鱼汤和剩下的饼往屋里去。
才到门外,就听见屋里发出了“嗖嗖”“唰唰”“呼呼”的破风声响,他心头一紧,心想青天白日的莫不是遭了贼!
“哗啦”一声,书瑞急忙推开门,旋即一把泛着森冷气的大刀直冲冲指了过来。
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手上一软,端着的汤饼一下便脱了手。
眼看是汤汤水水的要砸一地,不想那宽大的冷刀十分灵敏的一个折转,竟稳稳的接住了鱼汤和饼,连半点汤都不曾洒出去。
“你没事吧?”
青年将汤饼放到了桌上,连忙去问书瑞。
书瑞心突突直跳,长喘了口气:“你这是在屋里作甚?!我当是进了贼!”
“我喝水见床边有把刀就使了使,乍听破门声以为是歹人,不知道是你。”
青年团在书瑞身前,与他解释,又忍不得问:“这刀是我的?很趁手。我从前习武?”
书瑞狐疑的看了男子一眼,没答他的话,只道:“先吃饭吧。”
青年听此,倒也没有急着追问,老实把刀收回了刀鞘,他确实有些饿了。
鱼汤熬得乳白,他端起试着喝了一口,接着便把剩下的都喝了个干净。
坐在一头的书瑞见状,又把手边的海鲜饼给他推了过去。
圆圆的海鲜饼外皮炸得酥脆,内里却软口,能吃着贝肉、蛤肉、虾米这些海杂,趁着热,满口的鲜香和面香。
青年一口气吃了五个。
书瑞见人胃口挺好,想是心情应当还不差。
趁着这机会,他也不想再胡言扯怪了,微吸了口气,道:
“我实言同你说,将才我确实是想探一探你才诌了那席话出来,是我多了心思。你想要甚么赔偿尽可说了来听,凡是都好商量,这般彼此绕着关子,实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