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知不知道他口中的小白到底是谁?”
关七来回车轱辘话和她说了一下午,有用的话没说半句,哦最后倒是莫名盯着她,说自己有个问题要考虑,想清楚了会来找她。
她笑着应好,然后立刻脚底抹油溜了。
虽说她的确能以后天生意内劲压制失控暴走的他于未然,乃至平复他混沌一片的脑子,但她感觉自己再待下去,也会跟他一样满脑子只剩“小白”二字。
简直魔音贯耳。
“他的心上人。”王怜花满意地合上书页,搁在一旁,他抬眸看向她,眼尾微微上挑,答得很确信。
“你这么确定?”宋雁归纳罕:“何以见得?”
难道关七没告诉她却告诉了王怜花?
“他不用告诉我,”王怜花浓密的睫毛微微抬起,他抬眸专注地看向眼前坐在光晕里明亮的姑娘,眼波如深潭:“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笑,好整以暇的笑。自躺椅中悠悠坐直,伸手抚上桌案前的琴弦。
悠扬的曲调,宋雁归听过这首曲子,她重伤濒死的那半年里,他在她榻前弹过很多次这首曲子。这首曲子她曾经也听二师兄雪舟弹过,对象不是她,是二师兄在扬州认识的一个姑娘。
她当时在做什么
,有如福至心灵,她突然于这灼灼春色里想起了这首琴曲的名字。
“这首曲子……是《凤求凰》。”她讷讷自语,迎上王怜花饱含深意的目光,心头微微一跳,伸手摸了摸隐隐发烫的耳垂,她清了清嗓子,想到一种可能:“关七他弹了这首曲子给你听?”
这就说得通了。她暗暗点头。
“铮!”王怜花手下微顿,他笑着,她却从他的笑里听出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他,弹这曲子给我听做什么?”
额……难道不是通过听关七抚琴猜出他的心声的吗?
她打了个激灵,才反应过来自己将推测诉诸于口,赶紧及时住嘴,只因她发现王怜花双眼微微眯起,笑容愈发灿烂。
他往常这么笑的时候,就说明有人要倒霉了。
她可不想触这个霉头。
虽然她好像是唯一可能的罪魁祸首。
恰喉咙里一股痒意上涌,她忍不住掩唇咳了起来。
不得不说,“沉梦”的余毒,每回发作的都很是时候啊。
凝在发梢的水珠因这骤然的颤动坠落下去,砸在绯衣男子的手背上。
他无奈轻叹了口气,掌心轻轻落在她的背脊,轻拍。药还剩一副没吃,这会儿余毒未清,总得咳出来才好。
她好不容易止了咳,捂脸哀叹:“我发誓我再也不胡乱吃药了。”
虽说成功躲过了一路上的盯梢和麻烦,但一点儿罪没少受。
王怜花发出幽幽一声冷笑,拍抚的动作却轻柔,在她止咳后仍松松环着她肩。就她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子,这话最多只能信三分。
“不过关七的情况……”她习惯了他的触碰,或者说,她下意识放任了他的靠近。
她只是摩挲着下巴:“你有几分把握?”
“七八成。”王怜花道:“只是需要时间。”关七受伤的时间太久,多久才能完全恢复,他也说不准。
或许几个月,也可能一年、五年,又或者十年。
“给他下蛊的两个人,就是姓张的那两个,是蔡京的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