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给我。”宋雁归朝无情伸手,示意他把手中的瓷瓶给她。
“宋姑娘还怕我赖账不成?”无情失笑,一向冷若冰霜的青年笑起来,如春雪融化,云破月现。
“怕啊。”宋雁归笑眯眯将装着冷血几滴血的瓶子揣进怀里。然后在除了无情之外,第一次见面的三人面前站定,抱拳拱手:
“初次见面,在下宋雁归。”
诸葛正我目光复杂地看向眼前这位嬉笑无忌的青年,也不知是不是年岁渐长也难免有疾患加身,觉得后生可畏的同时,还有一些,头疼。
不像他的三徒弟追命,已经忍不住邀请刚认识的宋雁归日后去老楼喝酒了。
“咳咳。”诸葛正我清了清嗓子,历经风霜的脸上不减清癯,宋雁归转眼正色看向眼前这位天下清流之首,白袍黑辫,精气内蕴,是个高手。
“前辈。”她道:“你要问我方应看受伤的事,对不对。”
“……”他已经从无情那里知道是她干的了。
头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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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过去,自己这徒弟才有所收敛。
宋雁归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因为她知道方应看通金。确信,但没有证据。乌日神枪说明不了太多问题,他埋在迷天盟的钉子,试图给关七下蛊的张氏兄弟所知也有限,但王怜花通过摄心术问出的信息、加上她在完颜阿骨打王帐中惊鸿一瞥的某些东西,足以让她确信。
可惜当时只顾着做实朱勔的罪证了。
她也没想到里通外敌的“人才”这么多啊。
“他有问题。”她最终只含糊地说了一句。
“可你没有证据。”诸葛正我一眼便知她的未竟之言,沉声道。
“是没有。”她点头:“不过宋某信奉非常之事行非常之法。”
诸葛正我无奈摇头:“事要一步步去做,道虽迩,行则可至。你这样做,未免太过胡来。”
“那前辈这话可就说错了,这天下要论胡来,宋某顶多排第二,岂敢自称第一。”宋雁归笑答,嘴角扬起一抹讥嘲笑意。
诸葛正我:“……”她自谦为第二的时候,他胸闷地几乎立时想到她在暗讽谁是第一。
“当然是赵佶。”她打了个响指,见他一脸语塞,偏要笑着捅破这层窗户纸。
这回轮到铁手咳嗽了。直呼那位名讳这种事,她可真是……胆大包天。
“放心,我下手很有分寸,方应看死不了。”她笑,乖觉地跳过这个话题,一脸胸有成竹地保证,继而问道:“我已经知道神侯府接了皇帝命令查此事,现在前辈知道了真相,会将我交上去吗?”
“不会。”
诸葛正我看着她,目光里有包容小辈的无奈,也有言出必行的坚定。长孙飞虹当年放弃行刺皇上他尚图保全对方,今日之事不会比当年更难。
“哈哈那就好,不过就算你要把我交出去,我也不会束手就擒的。”她颇无赖地大笑。
诸葛正我额角青筋乱跳。
这孩子家中有长辈吗?她就这么可劲故意气他这个老人家?
她见好就收:“既然如此,现在我们可以去用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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