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佑接过那件衬衫,将两件分别拎在左右手比较着,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费奥多尔选的这一件的确更加符合他的审美。
星野佑说:“那会不会太张扬了呢?”
费奥多尔看着他笑了笑,温声道:“那就要看您在怎样的场合穿着了,您怎么突然拉着我来买衣服了?”
“费佳会介意吗?”
星野佑成功被俄罗斯人说服,将自己选中的那件挂回衣架上:“我的正装不多,上次去音乐会最满意的那一套还基本报废了,所以干脆出来补充一下衣柜的空缺。”
充分的理由,费奥多尔点了点头:“那么您介意也为我挑选两件么,毕竟难得来到这样的地方。”
星野佑欣然同意,他随手拉住费奥多尔的袖口就要出发,原本作为目的的白衬衫也要放回衣架,却被费奥多尔截住。
“还是先选定您属意的衣服吧。”
费奥多尔慢条斯理道:“总得有个先来后到。”
于是星野佑点点头,拎着衣物进了试衣间,费奥多尔则还是在店内,四下观察着这些衣服。
他的物欲很低,向来没有打扮自己的爱好,而星野佑则是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类,他喜好享受热爱娱乐,爱恨皆分明。
与这样的人相处其实并不见得就是坏事,但分寸二字向来难以把握,比如他本以为今天顶多会收到一束放上字卡的鲜花,却不曾想直接被拽来了商场。
这是应该拽着刚出院的人来的地方吗?费奥多尔偶尔也会对这人的脑回路感到费解。
不过再怎么样思考也都只是反刍先前的感受,星野佑换好衣服便推开了更衣室的门站在了穿衣镜前,两手整理着袖口的抽绳,还不忘冲着在镜子角落的费奥多尔问上一句好看吗。
的确是好看的。
星野佑无愧与他所来之地的绅士文化,金发碧眼的模样在不说话时很有几分沉淀的温润和煦气质,像极了古典油画中的贵族主角。
圣彼得堡常年气温偏低,向来少做这类质地轻软并不防寒的衣物,费奥多尔能够一眼挑出这一件衣服,其审美当然也是在优秀的水平线之上。
于是他认可
,
费奥多尔的声音实在诚恳,不高的音量却在人流如织的商场中格外显眼,星野佑停下了往前的脚步,回过头来看他。
费奥多尔耐心的注视着星野佑,他其实并非像星野佑所说的那般浪费脸蛋,只是他用到脸蛋的时候偏偏与他所想的天差地别。
比方说是现在,那双眼睛一边闪过思绪一边不住的瞟向他,就可以佐证他的脸利用率还是挺高的。
半晌,星野佑鼓了鼓腮帮子,认真回答:“起码也应该多穿点不同类型的衣服,配上不同风格的小饰品,偶尔也可以拍些照片,美丽的事物是需要珍惜和保留的。”
费奥多尔笑着摇了摇:“但美丽的事物同样是更加容易消逝的,况且您说的这些需要精力去准备,我总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完成的。”
“比如?”
费奥多尔嗯了一声:“必须练习技艺、收集灵感、四处采风,工作的对接同样需要精力,大部分情况下,我只需要维持基本的体面模样就好。”
星野佑点点头,继续拉着他的袖口往前走着,顺带还四处看看是否有合适自己身后这位艺术家的风格:“那听起来的确挺忙的,费佳没有什么爱好吗?”
“确切可以被定义为消遣的爱好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