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一片死寂。
许久,吕布的声音缓缓响起。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便依先生之言。”
夜愈发深了。
冰冷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细碎的雪沫,在窗外无声地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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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终于缓缓地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中凝视着那双深邃如夜空的眼睛。
“你必须回来。”
他的声音,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军师,而是近乎于祈求。
“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去塞外牧马的。”
吕布看着他,许久,咧开嘴笑了。那笑容一如他们初见时那般,带着几分狂野,几分不羁,却又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
“好。”
建安四年,冬月十一,凌晨。
天色,是黎明前最深沉的墨蓝。
下邳城的东门在死一般的寂静中缓缓开启了一道缝隙。
吕布身披兽面吞天铠,手持方天画戟,□□的赤兔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口中喷出白色的热气。在他的身后是高顺的陷阵营,是张辽的并州狼骑,是这座城里所有最精锐的战士。
没有战鼓,没有吶喊。
只有一片压抑得令人心悸的沉默。
“开门!”
随着吕布一声低喝,城门轰然大开。
积蓄已久的杀意,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骤然爆发。数千铁骑汇成一股黑色的洪流,以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姿态冲进了那片尚在沉睡中的原野。
他们的目标直指东南方,那片依旧灯火零星的刘备大营。
马蹄踏碎了薄冰,寒风卷起了旌旗。
刘备的营寨在最初的惊愕之后,瞬间陷入了一片火海与混乱之中。吕布的方天画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线,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无人能挡其锋。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凿穿整个营寨,看到胜利的曙光之时,一阵急促而雄浑的号角声忽然从他们的侧翼炸响了。
曹军大营的方向,无数的火把在瞬间被点亮,汇成了一条巨大的火龙,正以惊人的速度向着战场包抄而来。
曹操早已有了防备!
“撤!”
吕布的吼声带着无尽的不甘,响彻了整个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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