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哥,这钱我不能要!我……”
“拿著。”姜河把钱硬塞进他手里,“这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爹买药的。你跟著黑熊那种人渣混,你爹的腿一辈子都好不了。”
李二狗攥著那张被泪水打湿的钱,浑身都在发抖。
姜河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不想让你爹的腿好起来?”
李二狗猛地点头。
“想不想让你娘以后出门能抬起头做人?”
李二狗再次点头,脖子都快断了。
“好。”姜河收回手,“从今天起,你不用再跟著黑熊了。”
李二狗一愣。
“你人还在他身边,”姜河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但他让你干什么,你告诉我。他见了什么人,你告诉我。他说了什么话,你也告诉我。”
“我每个月,给你五十块。”
三十块!
李二狗的呼吸骤然停止。
1988年,一个壮劳力在厂里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五六十块!
“河哥……”
李二狗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你让我干啥都行!以后我李二狗这条命就是你的!”
“我不要你的命。”
姜河转身,走向自己的小屋。
“我要你,做我的眼睛。”
李二狗从地上爬起来,对著姜河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
“哥!我跟你混了!”
他攥紧手里的十块钱,转身,消失在与另外两人截然不同的方向。
……
夜,重新归於死寂。
姜河回到屋里,却没有半分睡意。
他知道,这事没完。
凿船只是开胃小菜。
以黑熊的性子,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把他弄死绝不会罢休。
他坐在黑暗里,仔细盘算著。
钱,暂时够了。
爹,命保住了。
黑熊那边,也安插了一颗钉子。
一切都在变好。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