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男子著顾奕腰间的万壑松风扇,对这位年纪轻轻的高手,眼中闪过七分妒忌与三分不屑。
“不愧是排行兵器榜第十一的多情公子,气质果然不凡,我乃家主胞弟,名叫铁画,有幸躋身兵器榜第九十一。”
“家兄马上便到。”
同是耍扇好手,自报家门后,本以为对方会恭维两句,怎料顾奕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仍旧闭眼假寐,將其晾在一边。
厅中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铁画脸色黑如漆炭,显然已用尽了全身力气,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动和愤怒。
他本不是个能忍受侮辱的人,但多情公子名头太响,加上此时兄长不在,他却不得不忍受。
好在如此情况並未持续太久,一位身著青衫清瘦老者缓步走进大厅。
铁画见了,立马迎了上去。
“大哥。。。”
老者摆手打断了铁画,笔直的坐上首座。
正主来了,顾奕睁开眼,恰巧撞上老者目光。
铁笛已是甲之年,却挺直如松,坐的端端正正。
他脸上每一条皱纹,仿佛都在告诉別人,无论什么事都休想將他击倒!
甚至连令他弯腰都休想!
但他的一双眸子,却是平和的,並没有带著逼人的锋芒。
是时间將他的锋芒消磨,还是因为他故意在人前將锋芒藏起?
现在,他正凝视著顾奕。
甫进门,他的目光便没离开过顾奕。
两人对视,却未发一言。
因为不止铁笛懂得,顾奕亦是明白。
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初到此方世界,顾奕做过信差、跑堂小廝以及无数下九流的生计,后来更是靠肥皂生意,短时间积累起巨量钱財,富甲一方。
过往虽已幻化泡影,但这跌宕起伏的经歷,永远是他的人生財富。
因此面对铁笛的审视,顾奕笑了。
接著铁笛忽然也笑了,道:“顾公子,你很有勇气。
在舟山城,我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像你一样有勇气的人。”
话中有话。
顾奕听懂了铁笛的弦外之音,於是他回道:
“铁前辈可能懂舟山城,但不一定懂我。”
“我今天来,不是向前辈展现勇气的。”
铁笛慢慢点了点头,脸色变得玩味。
“说明来意前,顾公子能否解释下昨晚的事?”
顾奕面上波澜不惊,抚掌道:
“解释?
江湖谁人不知,夜里能进我多情公子房间的。。。只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