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未止,风相隨。
万里银装素裹中,却有一奇观。
“哼哧,哼哧。”
一匹浑体通红的宝马,正在新雪里嚼著半枯柏叶。
冷风如刀,宝马却似浑然不觉,身上反倒缀著细密的汗珠,热气裹著汗渍,丝丝热气往上飘,再织出细弱的白雾。
马軛连著车辕,车厢里的人正在等待。
等待的滋味並不好受。
一个人若是久已习惯於孤独和寂寞,那么对他来说,等待就已不再是种痛苦。
但对於顾奕来说,连在乎等待与否本身,也並不是多么值得在意的事
当顾奕再喝完一坛酒后,马车铜镜上显出一道身影
风中传来一阵脚步声,顾奕没有急著拉开车帘。
因为他知道,那个人走的很慢。
铜镜中后视,这个人身上只穿件很单薄的衣服但他的背脊挺得笔直,走出的每一步,间距都是相同。
一望无际的冰雪中,有辆马车静静停著,这本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但当那个男人路过马车,却是瞧也不瞧一眼。
说来也是,连冰雪,严寒,疲倦,劳累,飢饿,都无法让他屈服,这种人又怎么会有多余的好奇呢。
车帘被拉开,里面伸出一只胳膊,手上还提著一坛酒。
男人被这只胳膊拦住了前进路线。
“少年哥,喝坛酒吧,我这酒水卖的便宜。”
顾奕眼中带著笑意,推开车门,露出里面的数坛美酒。
“我喝不起。”
少年给了顾奕一个眼神,隨后打算绕过马车,继续往前方走去。
“你喝的起,不管是什么人,都喝的起我的酒。”
“作为商人,我能看穿每个主顾的家底,所以每个人都能喝得起我的酒。”
“况且我还知道,你现在很需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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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奕心里清楚,阿飞在原著中第一幕出场,便拒绝了李寻欢请酒的邀请,但这不代表阿飞不需要喝酒。
因为与李寻欢分別后,阿飞出现的第二幕便是一处酒家。
试问如果是不爱酒的人,去酒店做什么呢?
阿飞果然停了下来。
他望著顾奕,再次说道:“我喝不起。”
他的手握起了腰畔的剑柄,虽然那只手已冻得比鱼肉还白,但动作却仍然很灵活。
顾奕感受到了阿飞的杀气。
那不是对自己的恶意,而是警惕。
森林霸主的幼崽天生就具有察觉危险的嗅觉。
初出茅庐的阿飞,同样有。
望著那张岗岩一般,又无比俊俏的脸,顾奕笑了。
“你可先听听我的价钱。”
“你说。”阿飞冷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