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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缝里的神（第2页）

“这样啊，我知道了。”

与赫柏交谈完毕后，赫柏的神念渐渐远去。卡诺斯重新將注意力放回那片区域。

他的“本能”或者说是“神职”，能让他以一种极为特殊的方式感知这片区域，不是直接感受神力本身，而是感知神力逸散后，与环境发生微小交互时残留的痕跡或者结合后的感知。

就在这时，他感知到几个微小的光点。

它们散落在狼藉的地面和低矮的灌木丛中，一个紧贴著碎石，散发出淡淡的、略带焦糊味的热气余韵。

“这也许是阿波罗战车经过时，一丝极微弱的光热之力残留？”

一个藏在沾满露水的草叶背面，残留著几不可察的、带著水汽的冰凉舒適感。

“也许是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银箭掠过留下的寒气冰星？”

一个则混在泥土里，传递出一种极其微弱、但瞬间刺激神经，如同针尖般的紧张感。

“也许源自战神阿瑞斯爆发战吼时崩散的微量纯粹斗志？”

另一个落在枯萎的松针上，散发著微乎其微的、让人思绪短暂的混乱和眩晕。

“可能是赫尔墨斯施展某个复杂诡计时，逸散出的一丁点骗术粉末？”

这些光点太微小、太混乱，蕴含的力量本质也低劣驳杂，对於主神或强大神灵而言，简直比灰尘还不如。

但对於卡诺斯来说，它们却是滋养祂贫瘠神格的微光。

每一丝力量，每一缕逸散的规则碎片，都像是在为他那片荒芜的灵魂补上一块碎片。

这就是他的天赋【拾遗】。

是他在诸神盛宴里艰难求存的本能进化。

他无法像主神那样挥霍本源神力，也不能像强力的次级神那样从凡人信仰中汲取力量。

他的道路是从战斗痕跡、能量余波、甚至神明的情绪碎片中，提取吸收那些最容易被忽略最不起眼的“神性属性”。

並且每一位神明只能掌握一种力量，但卡诺斯可以吸收数种力量的属性。

卡诺斯的神念更加凝聚，带著一点不引人注目的暗色，小心翼翼地延伸出去，精准地缠绕住那几颗“微光”。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吸收，没有神光爆发。

只有一丝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属性各异的力量碎片，被祂缓慢地汲取，同化。

吸收完毕，光点消失。

卡诺斯立刻收回所有神念，气息彻底收敛，再次回到裂缝阴影里。

他神躯內部，一点微不足道的变化悄然发生。

神力的积累，也许提升了万分之一丝？

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存在感似乎更薄弱了一丝丝，融入裂缝的环境更加自然了。

它们无法带来神格的跃迁或权能的提升，但能让他活得更久，拾取到下一次微不足道却必不可少的力量碎屑。

他蜷缩著，冰冷的岩石紧贴著祂微弱的意志。

头顶，奥林匹斯神山的恢弘依旧，万神殿的神光永不熄灭。山巔的永恆春光照不到这幽暗的裂缝。

卡诺斯的感知再次张开，不是向上仰望神座，而是向下，向周围更广阔的阴影，等待下一次的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