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大笑,“黄老邪,怎么的?不欢迎老叫?老叫可是给你找了个好女婿啊!”
他上前一步,揽著江旭的肩膀就往黄药师跟前推,“瞧瞧我这关门弟子,人中之龙,打著灯笼都找不著第二个,配你家丫头,那是天作之合!”
黄药师鼻间轻哼一声,算是默认了让眾人入內的意思。
引著眾人往精舍而去,一路上黄蓉扯著他的手,嘰嘰喳喳说个不停,试图缓和气氛,洪七公则是不住口地夸讚江旭的能耐。
待眾人落座,茶香裊裊间,洪七公便迫不及待地提起了正事。“黄老邪,閒话少敘。老叫今日来,就是为这臭小子向你提亲。”
“他与蓉儿情投意合,一路患难与共,该当点头啦!”
黄药师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並未直接回答,反而问道:“洪兄何时收了徒?”
这江小子究竟有何等魅力,能让北丐收他为徒?
洪七公就等这一问!
当下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立刻將江旭针对丐帮提出的正名、立制、开源三策大谈特谈。
洪七公讲得口沫横飞,越说越激动,简直將江旭夸成了百年难遇的奇才。
黄药师开始时还神色淡然。
但隨著洪七公深入讲述,他眼眸中渐渐泛起异彩。
他是真正的博学大家,旁人听来或许有些玄乎的复式记帐法,他稍一思忖便明其勾稽妙理。
对权力制衡、层级监督的构想更是深以为然。
至於那开源之策,虽新奇却不荒唐,確是从根源解决丐帮沉疴的办法。
看向江旭的目光,也从最初的不快,渐渐转为探究和欣赏。
“这些……都是你的主意?”黄药师声音平缓,目光直射江旭。
江旭起身,恭敬行礼:“回黄岛主,是弟子与蓉儿、莫愁在亲眼看见、亲身经歷后的思考所得,虽尚显粗陋,但確是出自改变之诚心。”
“不敢居功,更不敢欺瞒长辈。”
“哼,”黄药师轻哼一声,目光又转向黄蓉,“蓉儿这大半年,除了跟著你四处闯祸,可曾將功夫落下?”
黄蓉立刻脆生生答道:“爹爹,蓉儿可不敢懈怠,您看!”
她身形一动,落英神剑掌翩躚而出,步法轻盈灵动,掌影变化精妙,比起半年前离家时,內力、招式、火候,皆不可同日而语。
黄药师看著女儿的灵动身影,眼神终於柔和下来。
女儿这趟江湖行走,非但未受委屈,反而武功精进,神采更胜往昔,足见身边之人守护得力。
那丝不快,终究被欣慰取代了大半。
他微微頷首:“嗯,进境尚可。”
洪七公適时添柴加火:“咱们两家结亲,东邪北丐,当世五绝结下两家之好,何等风光?”
“门当户对,天经地义啊!黄老邪,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黄药师没有直接回应洪七公的催促,而是沉默片刻,目光再次扫过江旭:“让我看看你这大半年,有何进境。”
江旭心领神会,走到精舍前的空地,演练起招式、內功,还有初步掌握的降龙十八掌。
步法和招式暂且不说,那本就是黄药师为江旭所创。
但江旭的內力精纯、雄浑程度,远超黄药师预料。
黄药师想起半年前,他还在自己的碧海潮生曲下苦苦支撑……
这才多久……
纵然他是百脉俱通之人,这进境也太快了一些,定然是有奇遇。
而且有好处没有独享,而是带著蓉儿一起功力大进……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是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