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此物非凡铁啊!”一位满面炉灰的老师傅无奈道:“炉火烧了半日,连条红丝都没浮上来,这……这如何熔炼?”
“这…这怕不是天外之物?”另一处铺子的主炉尝试了所有手段。
甚至添入了助燃的特殊炭块,但剑身距离熔炼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铁匠苦著脸,“不行,客官,实在无能为力,这宝贝怕是寻常人间炉火奈何不得。”
一次次碰壁,江旭眉头紧锁。
难道只能將它当个摆设?
还是还回剑冢,留给杨过?
就在江旭心下有些焦躁之时,一个瘦小的身影怯生生地靠近了城南他们那座三进的院落门口。
来者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面黄肌瘦,穿著浆洗得发白但还算乾净的旧袄,脸上带著一丝犹豫。
他认得江旭夫妇,不仅因为他们在城里出了名的神仙眷侣模样。
更因为他和他一家老小,靠著那醉仙楼一个月的流水席,算是过了一个油水十足的好年。
“江……江少侠?李……李仙子?”汉子搓著手,声音带著穷苦百姓的卑微和谨慎,朝院子里唤了一声。
李莫愁正在院中练剑,闻声收剑,打开院门,清澈的眸子望来:“何事?”
汉子被李莫愁仙姿容光慑了一下,慌忙低下头:“小人是城外金谷村的张大,前些日子,多蒙江少侠和李仙子施的恩典……小人一家都去醉仙楼吃过席面。”
他顿了顿,鼓起勇气道,“今儿在茶摊歇脚,听说了点事。”
“听说……听说江少侠似乎在城中寻铁匠,要熔炼一件特殊的宝贝,却无人能成?”
“正是。”江旭也从屋內走出,目光带著一丝期待,“你有门路?”
“门路不敢说,”张大连忙摆手,腰弯得更低了,“小人想告诉江少侠一声,若城里的师傅们都熔不动,不如去城外金谷村西头碰碰运气。”
“哦?那里有高人?”
“高人不敢讲,”张大压低了些声音,“但村西老欧家,是祖传的打铁手艺,据说……据说是那古时候铸剑的祖师欧冶子的后人。”
“老欧哥性子古怪,轻易不接外活,手艺也確实有点神。”
“给咱们乡里乡亲打的镰刀、猎叉,用上几十年就没坏过!”
“欧冶子后人?”江旭心头一跳,“详细说说方位。”
张大详细地描述了位置,甚至画了个潦草的路线图在地上,这才千恩万谢地离去。
事不宜迟,翌日清晨,江旭背起重剑,带著李莫愁直奔金谷村。
远远便听见了极有韵律的打铁声,节奏不快,但每一次落锤都极为沉稳有力,带著一种韵味。
穿过一片稀疏的竹林,一间打铁铺子出现在眼前。
一个头髮白,裸露著古铜色上半身的老者,正抡著大锤,全神贯注地锻打一柄粗坯。
他肌肉虬结,动作间浑然不似老者,汗水在他稜角分明的身躯上流淌。
江旭站在门口,没有打扰。
那老者完成一轮锻打,將烧红的铁坯浸入旁边一个陶缸。
“嗤啦”一声,腾起一股带著草药味的白雾后,才放下铁锤。
抓起搭在一旁架子上的旧汗巾擦了擦脸和胸膛,抬头望来。
眼神锐利,瞬间扫过江旭背负的长形包裹和李莫愁腰间的长剑,最后定格在江旭脸上。
“求工?”老者声音沙哑低沉。
“正是,求欧冶子后人出手相助,熔铸此物!”江旭单刀直入,解下背上的玄铁重剑,郑重递上。
欧铁匠眼神骤然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