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害羞,是愤怒。
作为一名精英探员,她竟然落到了如此狼狈和失败的境地。
她想拔枪,但她今天没有带枪。
她想动手,但她现在连坐起来都费劲。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咬著牙问。
李子成看著她,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我救了你的命。”
“我用的是一种夏国的金疮药,效果还行,死不了。不过可能会留疤。”
他说著,把手里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喝点水吧。你失血过多。”
橘麻衣没有接。
她死死地盯著他。
她试图从这个男人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属於正常男人的猪哥相或者邪念。
但她失败了。
那个男人的眼神,很乾净,也很平静。
平静得就像是医生在看一个病人,修理工在看一台坏掉的机器。
这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杂质的漠然,比任何侵犯性的眼神,都更让她感到心悸。
她沉默了。
然后,她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了那瓶水。
“谢谢。”
她说。
这两个字,说得无比艰难。
李子成耸了耸肩。
“不用谢。你也是为了帮我才受的伤。这叫礼尚往来。”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看著外面灯火通明的城市。
“现在,你的命是我救的。在你还清这条命之前,你得听我的。”
他的语气,不是商量,是通知。
橘麻衣没有反驳。
她拧开瓶盖,小口地喝著水。
冰冷的液体流过喉咙,让她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知道,这个男人说得没错。
在那种情况下,他完全可以扔下她自己逃走。但他没有。
而且,道场里那个改造人,明显是衝著他去的。
自己,只是被卷了进去。
叮铃铃。
房间床头柜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李子成和橘麻衣,同时看向了那部电话。
旅馆的前台,不会无缘无故地给客房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