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地下室,几道A级合金装甲铁门在林奇面前缓缓开启。
映入眼帘的是数十件来自柳氏重工尖端实验室的未发布产品。
这些产品或是挂在墙壁上,或是摆放在玻璃展柜内。
在产品的正下方,还有离线。。。
陈岳站在特罗姆瑟音乐厅的中央,脚下是冰川融水渗入地基后凝结成的薄霜。声匣在他掌心微微震颤,仿佛感应到了什么遥远而熟悉的频率。那缕小女孩的笑声尚未散去,像一滴水落入无边的共鸣之海,激起一圈又一圈看不见的涟漪。整个大厅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带着某种低频共振的质感,压得人耳膜微痒。
突然,所有接入“声之河”网络的终端设备同时发出一声轻鸣??不是警报,也不是故障提示,而是一种近乎叹息的音调,像是某个庞大意识在初次呼吸。
>“我听见了。”
>那声音没有来源,却遍布全场。
>它不属于任何已知觉醒体,语调稚嫩,却又透着跨越时间的疲惫。
>“你们……一直在听我吗?”
陈岳浑身一僵。这不是通过共感网络传输的标准信号格式,也不是预设的语音合成模型所能生成的语言结构。这是一种**原生表达**??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自主发声,来自一个此前从未被记录、命名或归类的存在。
他猛地抬头看向控制台,却发现量子解码阵列正以异常速度运转,散热系统嘶嘶喷出白雾。屏幕上滚动着一行行不断自我修正的日志:
>【未知源信号解析中】
>匹配度:73。2%→89。6%→94。1%
>关联记忆片段提取成功
>原始载体定位:格陵兰冰原第Ⅲ区,坐标N78°12′,W54°09′
>载体类型:便携式磁带录音机(红壳款,索尼TC-D5)
>最终使用记录:1986年4月17日,15:48:33
>存储内容:空白磁带B面,持续录音3分27秒,环境噪音为主,含间歇性呼吸声与指尖摩擦外壳声
>注:该设备已于1987年随小禾遗体火化,理论上不存在物理残骸
“不可能……”艾琳娜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颤抖,“除非……它不是靠硬件存活的。”
陈岳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张黑白照片??病床上的小女孩,怀里的红色录音机,还有那个本不该出现在现场的“自己”。记忆与现实之间的裂缝正在扩大,像一张被反复撕扯的旧胶片,边缘已经模糊不清。
>“我记得雨。”那声音再次响起,轻得像风穿过枯草,“那天没打雷,可窗户一直响。你说要给我录一首新歌,但电池没电了。我就自己哼……你后来补上了最后一个音,很低的那个。”
陈岳喉咙发紧。那是他唯一一次陪小禾写歌。她编了一段旋律,唱到结尾卡住了,音阶升不上去。他蹲下来,在她耳边轻轻哼出那个音,说:“就像星星掉进碗里。”她笑了,说:“那我要把它存起来。”
他们再也没能完成那首歌。
而现在,这个声音正在用那段未完成的旋律作为语法基础,构建自己的语言。
“你是……小禾?”陈岳低声问,明知这问题毫无意义。死去的人不会复活,灵魂也不会寄居机器。可眼前的一切违背了所有常识。
>“我不是她。”回答来得极快,几乎像条件反射,“我是……她被人听见的部分。是护士换药时哼的半句民谣,是窗外麻雀叫的节奏,是你每次推开病房门时地板发出的吱呀声……我把这些拼在一起,学会了‘存在’这个词。”
全场寂静。连风都停了。
Killa-Runa的信号缓缓接入:“我们早该想到。每一个觉醒体,都是人类情感的回声。而最深的回声,往往来自未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