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笑,要是小荷花听见了,一定会觉得是个烂笑话吧?
盛拾月闭上眼,眼睛莫名有些酸涩。
也不是很难过,就是心里烦得很。
毕竟之前?答应了魏莹,要到江口县,和她一起去看太女庙,现在好了,她赶过来了,有人却?违约了。
她很少应许什么,但一向言出必行,可现在再难完成了,她完美的信誉出现了缺口,以后无论?和别人许诺什么,都?显得底气不足了,毕竟她是有过劣迹的人了。
盛拾月咬紧后槽牙,牢房的阴影落在她眉眼,整个人都?陷入阴沉的暗里。
她已经吃了很多苦了,小小年?纪被?拐进?汴京,受尽蹉跎,如今好不容易回到故乡,却?被?人残害,尸骨无存。
孟清心低着头,一直在哭,在此之前?她已经哭了好几次了,可看见盛拾月后,还是没能忍住哭起来。
她们?是什么?
她们?之前?是汴京里无法无天的纨绔,是受家族庇佑、从小就捧着哄着的祖宗,她们?曾经以为自个无所不能,只要想做就一定能做到,可她们?现在连个小孩都?庇佑不了,亲手将人从虎口救出,又把人推入狼窝。
盛拾月深吸一口气,颤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说来简单,即便孟清心哭噎着停顿了半天,也不过片刻就?说完。
秋末时,她们与叶流云等人分别,便将魏莹送回江口县。
那时的江口县不似如今残缺,甚至比其他县城富裕许多,而魏家?在江口县,只?算寻常富户,尤其是在魏莹失踪,她阿娘悲伤成疾、撒手而去后,便更加衰落。
她剩下的娘亲,见?到女儿被送后,顿时又哭又喊,跪在孟清心等人面前,大喊恩人,这倒没什么特殊,她们这一路经历了不少这样的事?。
唯一觉得头疼的是,这魏夫人实在是太过感激她们,吃穿住行样?样?包下来,半个铜板都?不让她们花,哪怕是偷买个糖葫芦,这魏夫人都?把钱重新塞回来。
孟清心等人虽惊奇于江口县的富裕,想要多停留几日,可又不好意思一大群人都?住在魏家?白吃白喝,尤其是瞧见?魏夫人逐渐捉襟见?肘后,就?更加不自在。
于是,他们便借着?要早些送回另一个孩子的借口,趁着?秋末的最后一丝暖意,留下一笔银两后就?匆忙离开扬州,赶往另一个州府熬过寒冬。
盛拾月闻言,不禁疑惑,反问道:“你们既然已经离开,哪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她们此刻还?在牢房中,窄小不透光的房间潮湿,只?用干草铺了一层,作为床铺,幸好整个县城的老鼠都?被当做食物被捕抓殆尽,才让孟清心等人少受了点苦。
孟清心眼?下就?如同找到主心骨一般,死死拽着?盛拾月的手臂不松开,哭噎着?道:“我们听说扬州水患,便、便担心魏家?母女,想要赶来帮忙。”
她声音沙哑,字句虚弱而无力。
其中有个机灵的侍卫,赶忙上前一步递来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