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毛挑了挑,将盘子里的一根烤胡萝卜分给索兰,“市政厅改建的音乐厅,当初修建时主管的市长贪污了一大笔经费,后来被抓时心脏病发作送来我这抢救了。”
奥托莉亚老太太:“。”
索兰:“。”
这个小插曲没有影响老太太分享的心情,她只停顿了一下,又接着看向索兰。
“你的身体还是那么虚弱吗?我亲爱的孩子,这真是糟糕,亚里沙生你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她在那之前已经生了四个孩子,身材已经走样了,人也很虚弱。对了,医生,你是云之联盟的人,没听说过这种荒唐的事吧?在加尔西亚,一个黑手党可以养一百多个情妇,情妇们生小孩就好像下猪崽儿一样……”
“您是说您的姐姐给黑手党生孩子,就像下猪崽儿一样吗?”
荆榕原样复述了这一句并不太美好的俚语,语气很平淡,神情很认真,俊美的脸上只有舒缓和随意。
他把老太太问得卡了一下壳:“我……当然是,不会那样说自己的姐姐,我只是说在加尔西亚……”
“据我所知,加尔西亚养了最多情妇的人不是黑手党的人,是地方警局的市长,他通过胁迫的方式让失去伴侣的女性怀孕,勒索了许多人与他上床,最后他得了花柳病,被黑手党一枪崩了脑袋。”
荆榕永远能准确复述他看过的每一则传说。
索兰·艾斯柏西托:“。”
他没什么表情地伸出脚,在桌子底下不轻不重踢了一下医生的腿。
血腥家主
荆榕挨了索兰这一脚,眉毛轻轻一跳,乌黑的眼睛转过来盯着他,好像并不明白出了什么问题。
看起来挺平静和无辜的。
索兰:“。”
他顺着奥托莉亚女士的话转移了话题:“近来家中的两兄弟还顺利吗?”
“顺利得不得了。”奥托莉亚女士受到了鼓舞,随后开始大谈特谈自己的两个儿子,“大的那个和贵族家的小姐结婚了,有好几位小姐都在打听他,幸好你已经回了加尔西亚,否则让他们知道我们家跟黑手党的关系,恐怕婚事进行得不会那么顺利。”
从奥托莉亚的话中,荆榕隐约了解到索兰的一些童年回忆,只不过提及时也是只言片语,只能暂时知道他在云之联邦生活时的一些小的事件,比如曾被学校开除,比如好像爱好打架,曾被数次警告和劝退。
626也在旁听,他说:“看来你老婆从小就武德充沛!兄弟。”
荆榕点点头,眼里带了一些安静的笑意。
他听得很开心。
他很喜欢听这些事情,即便讲述者的重点并不在这上面,但他还是通过自己的想象,勾勒出了一个少年时的索兰·艾斯柏西托。
灰色的短发,冷淡又警惕的绿眼睛,从小身体虚弱,可是酷爱打架,身上常常是青一块紫一块。
也总是沉默。在云之联盟里,黑手党之地加尔西亚被视为暴力、冲突和未开化的代表。
可以想见的是索兰的少年时期不会很好过,但是更多的事情,荆榕也知之不详。
索兰·艾斯柏西托本人看起来没有被唤起任何心绪,他正在专心地用餐叉叉起荆榕给他切好的肉排。
后厨上到餐中小点时,侍应生用托盘传来一个小纸条,是阿德莱德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