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惊可不小,此时临近方感知得到那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若逞强硬要上前,中剑便在所难免,天禅方丈等人也是靠着手中钢制禅杖方能免力支撑。
虞音见这队人也是有趣,分明刚刚气势汹汹冲上前去,好像又碰了甚么不该碰的东西,这又轻飘飘的回到了公孙钧身边。
这公孙钧瞧得明白,连忙改了口声,“我说虞音姑娘!快停手罢!伤了方丈你可如何交代?你断我一指我不与你计较,快收手罢。”这话说得含糊,他不说明虞音要向谁交代,他是此时不计较,还是以后都不计较。
说话间又有五六名僧人中剑失去再战之力,场中这两团剑光当真耀眼,宛若正道之光,这才真正照亮一方土地,已是等的太久了。
自古邪不压正,可这天禅方丈带领仅剩的两三僧众,仍是同秦天秦佑死斗不休。虞音只顾看二人剑法,倒也没想这许多,只道胜券在握。
蓦地里一道金光自正殿闪出,直向半空中的秦天射去!
这条金光即粗且亮,饶是虞音相隔数丈之距,都不由被金光所摄,良久方能恢复眼力。
待秦天反应过来,那金光已至面门,他仿佛看见,天禅方丈身后有万丈光芒乍现,登时一股热气扑面而至,他急将周身内力贯注剑身,横剑硬接。
他只觉这股热气有阵阵烧灼之感,“轰”的一声,两股力道相撞,发出巨大响声,震动全寺上下。
秦天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虞音方恢复眼力,便直扑而上拖住秦天后心,她此时也分不清这是秦家哪位兄弟。
秦佑见兄长遇险,连出数剑挡住众僧。天禅方丈率领无念和无因及另外两名武僧,一同抽身立在大殿正门前,双掌合十,齐声道,“阿弥陀佛。”
虞音扶住秦天,秦佑亦飘身而至,急问,“哥!可曾受伤!?”
秦天长剑刺地,撑起身子,紧盯着正殿高门,“无事!”喘了两声,又道,“还好事先有准备,留了内力,死秃驴有两下子!”
三人此时聚在一处,只觉殿门忽颤,又一道金光自殿内破空而来!
此番有了准备,秦佑挟着秦天避开,喝道,“躲!”虞音亦飘身后退数丈,那金光从三人面前而过,打在摩禅寺院墙之上,那墙如同纸制,被击穿碗口大一个窟窿。
虞音三人不敢掉以轻心,那殿中似是随时都可射出金光。
数百名僧众又至,将广场四周团团围住,秦天秦佑不禁有些震惊,心道,“不想摩禅寺竟有这般多僧人。”
那无念和无因方才已将无相救回,此时面上大有得意之色,可他们性子虽狂,却也谨慎行事,稍调内息便疾攻而上,不给虞音等人喘息之机。
秦佑挥剑迎上,他不但要应对眼前二人指法,还要随时闪避殿内金光,剑招不免受制。
虞音倒不是不想与秦佑并肩迎敌,以二对二。只因她见到秦佑走的那一刹那,秦天身子向后顿了一下,也不知他是不是受了内伤。
四周又尽是僧众,倘若趁她与秦佑迎敌之际,这些僧人上前暗算秦天,便会情势危急,是以她留在秦天不远处,分看两边。
那金光当真厉害!倏忽间又向秦佑连发两道,若说这是人力所为,它为何总能寻到敌人薄弱之处。况且距离这般远,这股劲力带着炙热,毫无衰减之状,也精准到不会伤到自家僧众分毫。
秦佑与二僧周旋之际,又躲了数道金光。它每每到来之际,便都是在秦佑出招时最难以抽身的一刹那。但此时有了准备,便不会像秦天那般措手不及,一招就被命中。
虞音心下想着,如此下去,情势必然被动,若是依着她的性子,便是自身遇到再大的险境,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攻进殿中看个究竟。
可此时却不同,她不再是一个人,她知道秦天秦佑与她素昧平生,两兄弟不顾一切的与她并肩作战,她却又如何能丢掉秦天不管?
此时虞音方始有了众人协力作战的意识。
正当两难之际,忽闻马嘶之声!
但见寺门处僧众吓得纷纷向后退避。
一匹通体炫黑的骏马从众僧头顶飞跃而入,冲将进来。
奔至虞音面前,那马人立起来,却不是挽风又是谁?
虞音见它腹部绑着一物,定睛再看,正是自己的七弦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