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音三人越过众僧前行,这才见到正殿当中又涌出数十武僧,分左右列队,中间为首一个和尚带领十余人雁形排开,他身后所立者正是昨日的三个恶僧。
那和尚见得场上情势,双掌合十,缓声道,“老衲摩禅寺方丈天禅,不知女施主驾临敝寺所为何事?”
虞音最厌恶的便是自己女扮男装时被人揭穿,即便是揭穿,最好也别是一副洞悉一切的神态,当即扬声道,
“叫你身后那三个臭和尚出来,昨日他们以多欺少,今日咱们三对三分个高下。”
天禅方丈见她是有目的而来,微微侧首听那三僧低语。
虞音见状对那三僧道,“怎么?昨日不是口口声声让姑奶奶随时到摩禅寺找人吗?如今倒做缩头乌龟了?”
那三僧原以为当时报出摩禅寺名号,她过后知道厉害,便会知难而退,哪成想第二日她就打上山门,一时措手不及。
天禅方丈听罢沉吟不语,并未答她话,转对另一僧人低语数句,那僧人当即厉喝,“小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摩禅寺也是你能擅闯的?识相的速速离去,如若不…”
他话说一半,虞音早已不耐烦,倏然出剑向天禅方丈刺去。将至未至之际,昨日那三僧纷纷跃起,再成三角阵势拦在道中。
虞音出剑同三僧过了数招,未待对方合围便飘然退开,笑道,“臭和尚!非要逼你才肯动手,昨日杀人时的胆气呢?”
天禅方丈沉声问道,“女施主何故定要寻老衲这三名师侄?”
“那你就要问问他们三个了,平远镖局二十多条性命是丧于谁手?”虞音剑尖斜指。
方才厉喝那僧人怒道,“我无念师兄是掌管戒律院的得道高僧,岂容你等小辈信口诬蔑!”
虞音听后对无念问道,“你认是不认?他说我诬陷你。”
无念紧盯着虞音三人,冷笑一声,不答她话。
天禅方丈道,“无念、无相、无因,既然这位女施主执意相逼,便请三位师侄指点她几招。”
这无念、无相、无因,在摩禅寺鲜有敌手,天禅方丈虽见得虞音三人有点穴之功,可深知三僧联手也非同一般,心下想着,要尽快将虞音等赶走才是。
三僧得了方丈法旨,也是素来自负指法独步武林,见了寺门僧众均被点住,无念心下想着,“区区点穴功夫,有何稀奇?看门的这些蠢材,便是来一百个,我也能将他们随手点倒。”当即变掌为指,欲要上前。
虞音却道,“臭和尚,今日三对三,我们都有兵器在手。这样罢,我等你一会,你们也去取件趁手的兵器,免得说我们欺负你。”
她不知这三僧毕生专攻指法,若真要让他们使用兵刃,反而会另他们束手束脚,除非对手是平远镖局那般武功相差悬殊的,他们才肯用兵器。
“不劳费心!”无念纵身而起,二僧亦紧随其后。
正当三僧要欺近虞音身前时,两道黑影不知甚么时候已从她身后移出,如同两面铁壁般,硬生生顿在三僧面前。
这般身法无念三人见所未见,摩禅寺众人也是生平头一次得见。纵是高手利用上等轻功在小范围内快速位移,停滞的一刹那也需有所缓冲,可眼前这二人似是身子动也未动,便就那么直直的停在当地。
无念原以为虞音请的两名帮手武功定是在她之下,此时才收起轻慢之心,与无因分取秦家兄弟,无相则直攻虞音。
秦天秦佑剑不出鞘,只守不攻,闪躲眼前狂风骤雨般点来的指力之余,一人紧盯其他僧众,警戒四周,一人照看战局,分看虞音与无相那边。
昨日虞音尚且同三僧打个平手,如今心无旁骛,没了后顾之忧,剑势倏忽间便已将无相周身要穴尽数笼罩。她天音壁心法初成,不似秦家兄弟二人想得多,出手便是全力。
那无相一时招架不住,被惊得连连退避。他全神贯注,不敢稍有分神,只待哪招有失,便轻功抽身远去,毕竟这手指头还得要。
待相互拆了六七十招,旁观僧人早已看出场上情势。无相已然落了下风,无念、无因虽说攻势如潮,可看似主动,对方却只闪躲不回招,其中必有蹊跷。
总之全无取胜的希望。
天禅方丈见状,当即喝令,“伏魔堂、般若堂弟子,前去相助无念师侄!降龙堂、伏虎堂弟子,去支援无因师侄!达摩院、罗汉堂弟子驰援无相师侄!今日定要斩妖除魔,除恶务尽!”
这老和尚一声令下,四五十武僧齐声应和,纷纷扑向虞音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