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前也是人类,后来才变成了怪物。”彼得接过话头,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回忆和敬畏之色,“虽然我们犯过错,但在肯尼的矫正下回到了正轨,我们做点好事也算是在向他证明自己改过自新。”
“这是一种平衡,我们需要人类鲜血来维持生存,我们取走了他们的血,作为回报,就为人类社会扫除一些害虫。”莫妮卡盈盈笑着、纤手从背后的黑色披风一掏,变魔术般摸出四个装满红色**的杯子,分别递给身边同伴,“喝点。”
“呃,这不会是血吧?”克里斯汀看着其中红艳艳的**,排斥地往后挺了挺脖子,“别担心,我们今天已经进食过了。”彼得露齿一笑,把酒水一饮而尽,“这里面装的只是普通的红酒,根据莫妮卡数十年的经验兑了特殊比例的西瓜汁和葡萄汁,既解渴又养颜,非常适合你们这种美丽的女士。”
克里斯汀这才小口抿了起来,随即惊喜得眉眼弯弯,“味道很不错。”
“干杯…”四人碰了一杯,女孩儿和这三只怪物同伴间的疏离感消失了不少,“那么,我能看看那份卷宗吗?”
“只要你不担心影响好心情,也有勇气面对血腥的画面,请随意。”肖恩把卷宗递给了克里斯汀,后者打开翻看了起来。
遇害的三个都只是普通收入的家庭,居住在治安条件很一般、地理环境偏僻的低档小区,生活还算幸福美满,平日里没有和同事、邻居之类产生任何争斗和嫌隙。
只是从照片看,他们基本都是被自己家里的水果刀、切肉刀戳得满身洞地躺在血泊中,十口人,包括四个孩童无一幸存。
凶手似乎跟他们有着某种深仇大恨。
“凶手应该被抓进地狱,炎坑、思维囚笼、个人监狱挨个体验一万遍!”克里斯汀双目喷火。
地狱里的折磨只是折磨孤独的个体,而这凶手却把一家人全杀光,意味着某些可怜人要在目睹家人死亡之后,继续在恐惧中挣扎、绝望。
“虽然我不确定你口中地狱是哪儿,但凶手无疑是变态中的变态…比大部分怪物更凶残。”肖恩从卷宗中点出了一张人物画——一个穿着厚厚的黑色大衣、黑西装裤、内套白衬衫,中等体型、约莫一米九的男性?
他头上套着一副奇特的亚麻布编织的粗糙头套,遮住鼻子、耳朵,双眼处镶嵌着一对黑色纽扣,嘴巴处是一道潦草的生锈拉链,手上、鞋子上也套着亚麻布,掩盖了大部分体貌特征,全身散发着一种斯文而阴冷的气质。
克里斯汀凝眉道,“好奇怪的装扮,你们从哪儿弄到他的画像?”
彼得拍了拍胸膛自豪地说,“吸血鬼对人类血液了解到极点,拿到了死者的血,就能透视他们的记忆,看到杀害他们的凶手。”
“可惜光有这些不够。”肖恩叹息,“我们已经把三个遇难家庭周围的小区搜了小半,没发现任何符合特征的人,整个东区估计都得搜。”
“东区住着好几万人,无头苍蝇地搜,想要短时间内搜完不太可能。”克里斯汀眨了眨眼睛,“你们还有别的线索吗?”
“从死者身上的伤口看,凶手的力量、速度应该和普通人相差不大,”莫妮卡揉了揉尖尖的下巴,“他大概率不是什么超自然个体。”
“恰恰相反,他不是普通人。”轻微的开门声中,迪安走出了别墅,“卷宗里确认了别墅内部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遇害者一家是死在里边的…可我在房子里的通灵仪式失败了,没能招来他们的灵魂。”
“什么意思?”克里斯汀疑惑地问,
“意思就是,凶手不仅杀死了他们肉身,也带走了这些可怜者的灵魂。”迪安目光转向三人,“凶手只是力量等肉体属性上表现得平平无奇,却拥有精神或意志方面的特殊能力。”
肖恩眼中流露出一丝异样的光彩,不由地朝着迪安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你,这才刚来就发现了这么一条重要线索!”
而莫妮卡和彼得相视一望,不自觉地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嘴唇,语气略微颤抖地说,“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品尝过超自然的血液。”
克里斯汀不解,“可一个能力者为什么要滥杀无辜?”
“不是所有异类都像我们,都像肯尼先生一样拥有强大的自制力,和原则性,低调处事。”莫妮卡眸光转动,“他们认为自己掌握着力量便高人一等,便把普通人视为猎物,甚至是肆意折磨的玩具…就像我以前的首领。”
“好了,别讨论了,继续到下一个地点,圣安德鲁斯大道119号,”迪安念力卷起了克里斯汀,“我再确认一遍…”
……
接下来五人调查了剩下的两个遇害者家庭的居所,不出迪安所料,通灵仪式全部失败。
最近一名死者的家,二楼卧室。
“终于有一点异常情况了。”
迪安随手拉开了卧室靠窗边的一个抽屉,又取出卷宗里的一张带着M1911手枪的照片,
“三起案件现场调查档案里都没有记录过任何凶手与遇害者扭打的痕迹,而凶手只有一个人,受害者是一家人,其中一位甚至是刚从海军退役的,体重接近两百三十磅的强壮男性,当时这抽屉里还放着一把枪…他不可能任由这么一个力量速度普通的凶手,把自己戳得浑身是洞,流血而亡,却完全不反抗,也没有捆绑、麻醉…”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