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利西斯大步走过来,在乔舒的身旁坐下。
“你知道蓝色妖姬有多贵么?”男人拖长嗓音问。
乔舒头也不抬地说:“你知道有句话叫做——‘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吗。”
赫利西斯沉吟几秒。
“你的意思是,你把安塞姆当做我们的孩子来养?也不是不行。”
乔舒:“……”
你关注的重点还挺特别。
花房虽大,但是半封闭的环境。大家也没有隔得很远,这两人的对话,自然也落入安塞姆和克劳斯的耳中。
克劳斯:“……”
魔王就是这样追人的吗。
脸皮好厚。
安塞姆太淡定了,连乔舒都投来诧异的目光。
按照安塞姆的性格和平时的表现,现在应该跳起来满脸激动和喜悦才对。
克劳斯忍不住问:“安塞姆,你怎么没有反应?”
安塞姆一脸疑惑:“?要什么反应?一千多年来,我一直都是这个定位呀,又没说错。”
众人:“……”
你可太有自知之明了。
乔舒欲言又止,赫利西斯又笑了一声,红瞳中写满愉悦。
克劳斯则闭上嘴,默默“带孩子”,过了一会儿,他猛地回过味儿来。
他们现在有:
慈祥的带崽祖爷爷、吵架拌嘴像调情的夫夫、活泼但乖巧的“小”儿子。
克劳斯:“…………”
有那么一瞬间,克劳斯扶着花枝的手微微发颤。在这间花房里,“家庭”浓度超标了!
**
安塞姆放平心态,不再急哄哄地三秒就要出成果。他沉下心来做事,慢慢的,越来越上手,最后也做出来一个在新手中称得上漂亮的插花。
他抱着花瓶,朝乔舒和赫利西斯跑去。
那两人并肩坐在一张长椅里,乔舒正对着一堆器具研究怎么制作干花,赫利西斯将手臂搭在椅背上,远远看去,就像他把乔舒搂在怀里。
实际上凑近了看,两人之间默契地隔着大约一掌的距离。
这点空间实在狭窄,只要动一下,轻易就能越过界限。
但他们谁都没有更进一步。
青年的蓝瞳倒映着碧蓝的天空,银紫色的长发披散而下,一缕发丝被赫利西斯用手指缠绕几圈,虚虚勾在指尖,而青年并未察觉和抗拒。
魔王的气息危险悠长,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又散发着成年男性的荷尔蒙,强大的压迫和存在感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更有甚者,会生出抵触、畏惧和远离的念头。
但乔舒就是没有。
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他似乎并不抗拒赫利西斯的接近。反而,当赫利西斯的气息将他笼罩的时候,乔舒有种发自灵魂的喜悦与安心。
好像赫利西斯就是他最安全的避风港,再大的风雨,也会被隔绝在外。
安塞姆见到两人坐在一起谈笑,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千年前的时光。
他慢下脚步,踟蹰不前,害怕惊扰到他们。
“儿子来找你了。”赫利西斯用手指戳了戳乔舒的脸颊。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乔舒埋怨道,“而且那是我的崽,暂时跟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