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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举起头试着往脖子上按了两下，发现不管怎么弄都没办法把头摆稳后，他也放弃了。

正常人肯定是会折回去、看看能不能从下来的地方直接原路返回，可小九并没有这种思维。

他只抱好自己头，在原地转了一圈后，挑了一个方向就开始往前走。

越走，周围就越黑。

很快，小九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不过还好，远处的墙壁上投进来了一缕光。

于是小九立刻就追着缕唯一的红色光线，一步一步继续走。

直到突然撞上一个东西时，小九才反应过来前面没路了。

他一手抱着脑袋，一手试着去摸向那缕红色的光。

光是从一条缝隙里透进来的，而缝隙两边是两堵坚硬无比的墙，小九试着掰那条缝、又试着去攻击那面墙，可是这次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气都没用了。

尝试了好几次后，小九没再动了。

他呆呆地望着那缕光，而后抱着自己的脑袋坐了下来。

他把脑袋放在腿上，两只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就如同他曾经在末日世界、那无数个日夜里所做的一样。

明明曾经那些日子里他就能这么安静地坐着，什么也不会想的，可这个时候，小九却忽然想到了系统。

他想系统，想会往他怀里跳的狗狗和喵喵，也想会牵着他的手一起走的孚玉和潜川。

小九收紧了手臂，嗓子里发出一声沙哑的、丧尸特有的低吼呜咽。

在这一刻，他第一次有了那么强烈的念头。

——他不要在这里，他要出去。

几乎是在这念头出现的同一时间，一缕红色的雾气凭空出现，钻进了小九的身体里。

红雾越来越多、越来越浓郁，最后几乎要化成一股股细小的水流在往他的身体里涌。

之前每一次这种情况出现时，小九都是对外界毫无反应。

可这一次，他却一点点直起了身体。

因为那缝隙里透出了一缕光的缘故，小九能大概看到一些东西。

于是被他放在腿上的脑袋疑惑地转来转去，好奇地看着这些不停涌向他的红色水流。

他看着那只有他小拇指粗细的一股水流冲在他的手上，而后那些水就嗖地顺着他的皮肤钻了进去。

因为这钻的速度太快，还挤出了几颗小水珠飞溅到了地上。

在红色那缕光的光晕照耀下，这几颗水珠一开始还只是呈半圆形扣在地表上，可在某一个瞬间，这些水珠就倏地不见了。

一股微弱气流在这里空间里拂过。

可是小九没有发现。

随着那些水球涌过来的速度越来越快，小九忽然听到一声奇怪的声响。

“轰——”

这声音像是雷鸣，但又像是他被罩在一个罩子里、而有人在外面用力敲打这个罩子一样，总而言之，就是响起来时的尾音特别奇怪。

小九仔细地听着。

那轰鸣声的尾音一直没有散去。

而几秒后，更奇怪的事出现了。

那轰鸣声突然就响得更大声了，然后然后它又维持在这个音量一段时间，等过一会儿，声音就又再次变大，而后再次维持。

小九从没听到过这样的动静。

他抱起了自己的头。

他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