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傅家近百年来收藏最佳的一件蓝宝石,这座展览馆最初也是以蓝宝石的名字命名,浅海之泪。”
他的语气十分随意,只是随口给他介绍了一句,注意力并不在此。
宁尔艰难地移开目光,跟着傅总走向里间的一个展厅。
在展厅的最深处,傅宴舟停在了一件红宝石工艺品前,是一枚胸针。
那颗红宝石颜色深红,流光溢彩,诺大的宝石镶嵌在大颗的彩钻上,整体呈现出一个造型。
“玫瑰花?”
宁尔脱口问。
傅宴舟点头:
“红玫瑰。”
宁尔下意识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朵鲜艳的玫瑰,傅宴舟伸手,按动了珠宝旁的按钮,玻璃罩缓缓升起,他把那枚胸针取了出来。
胸针被他夹在修长的指尖,傅宴舟背着光,向站在原地的宁尔缓缓走来,脑袋凑得很近。
他仍未摘下口罩,眉骨在阴影的勾了下轮廓分明,深邃的双眼温柔地似乎盛了水。
他身上熟悉好闻的雪松味扑来,宁尔有些发痴地同傅宴舟那双眼睛对视着。
直到他把自己西装口袋那朵玫瑰花拿走,修长的手指抵在要把胸针往他胸口别时,宁尔才猛地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一推,胸针的针尾顺势刺入了傅宴舟的手指。
“傅总,你、你干什么?”
宁尔他心跳很快,虽然傅总什么都没说,但宁尔隐约觉得,他的眼神从今晚起都变得有些十分奇怪。
这种眼神,这种眼神……
傅宴舟毫不在意地捻去手指上冒出来的血珠。
他继续走到宁尔面前,眉眼仍旧温柔地看着宁尔的脸:
“没干什么。只是觉得,这朵玫瑰更适合你。”
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宁尔这才发现他自己刚刚误伤了傅总,赶紧一边道歉一边说:
“别,不用,对,对不起傅总,但,但我不需要。”
“为什么不要?”
宁尔不想说是因为现在的感觉和傅总的眼神让他觉得奇怪,于是说了一个其他的理由:
“太、太贵重了,不能要。”
这也的确是实话。
这多玫瑰花后面也有很多很多0。
多到足以证明它在人类世界的价值。
宁尔看到傅宴舟手上的鲜血沾染到了红宝石上,血腥的味道让宁尔有些生理性。反应,他紧贴墙边,脑袋不自然地侧过去,大口呼吸。
傅宴舟仍有再往前走的意思,宁尔赶忙伸出手挡在两人之间:
“你别、别过来。”
“傅总,你知道我力气大,动起手来你打不过我的。”
男人血液的味道上次就让宁尔险些失控,此刻又是这么糟糕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
傅宴舟看着男孩白皙脖颈上崩出的青筋,呼吸起伏间潮红的脸颊,尽力克制的严肃神情,丝毫不留情地又往前半步,身体的阴影压在宁尔面前:
“因为贵重,所以不收?”
“对、对。”
“你真正想和我要的东西,恐怕比这个贵重吧?”
宁尔猛地扭过头对视上傅宴舟的目光,就看到他眼睛意味深长地眯了眯:
“那个非傅宴舟不可、只能告诉傅宴舟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能让你回家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