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傅宴舟回到家时还不到8点,冬日天已经蒙蒙黑了,宁尔少见地没有在客厅或者工作室准备。
傅宴舟脱掉外衣,来到卧室,第一眼没看到人,只能看到一团团在被子里的隆起。
脑袋都没露出来。
傅宴舟轻步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像敲门一样轻叩了两下被子:
“请问有人在吗?”
宁尔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来:
“没有。”
“哦,那我等会儿再来问。”
“回来的买了新出炉的芝士蛋糕,我先去享用了。”
傅宴舟刚一起身,宁尔整个人就从被子里钻出来了,头发乱蓬蓬的,苍白的小脸上还带着两道泪痕,眼睛亮晶晶的。
傅宴舟心猛地沉了一下,坐回床边帮他把眼泪擦干:
“怎么了宝宝?”
宁尔撇着嘴,憋了一会儿委屈道:
“哥哥,我的眼睛看不清了,呜呜呜。”
“怎么看不清?什么感觉?”
“就是看东西,会模糊,距离远看不清,晚上也看不清,看手机也有重影。”
“……”
“哥哥,我会不会生了什么重病啊?会不会退化了呀?之后会不会听不到闻不到跑不动死掉呀?”
宁尔越说越伤心,心里已经脑补成自己变成一个没有异能的废鬼的样子。
“哥哥,你怎么不同情我呢?”
宁尔眼角挂着眼泪,看着傅宴舟,他的表情有些无奈,又有些想笑。
傅宴舟捏在宁尔脸上,用拇指轻轻为他擦去眼泪:
“哭够了吗,宝宝?”
“嗯?”
“哭够了带你去治眼睛。”
“现在?”
“现在。”
?
宁尔戴着一个金属镜框,上面加了两个圆片,被要求在楼梯上走上来,再走下去。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温柔地问他晕不晕,宁尔确定不晕之后才摘下来。
“现在的清晰度是刚好的,对吗?”
宁尔点点头。
医生把眼镜收回,边记录边告知傅宴舟:
“左右眼近视均50度,左眼有25度散光。建议佩戴矫正镜片,做眼部操进行康复训练。读书、玩手机要注意用眼姿势。”
“今天可以先暂时制作一款眼镜带走,之后再为您用最新技术材料定制一款更适合宁先生的,寄到您家里,您看可以吗?”
傅宴舟点点头,回头看宁尔:
“听到了?”
宁尔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他从前只是隐约知道人类戴眼镜是因为眼睛不好,并不清楚具体症状。
再加上自己是一只吸血鬼,压根没往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