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心里过意不去,抬头正想对玉堂说两句顺耳好听的,就见白玉堂一挑眉梢,睁大了凤眼,紧接着风盈满袖,单手朝他袭面而来。
可展昭正坐在椅子上,面前又被人堵住,毫无退路可言,即使反应过来迅速侧过了头,还是被白玉堂眼疾手快的捏住了双颊。
白玉堂的手指稍微一用力就捏紧了展昭的腮帮子,见展昭双唇微鼓,鼻子出着气,冲自己横眉瞪眼。
白玉堂爱极了他这气鼓鼓的模样,恨不得立即扑上去抱着人亲几口,可又怕被人追着爆头,只能努力克制住。
至于正事,白玉堂也没忘记。他仍旧没松手,眯着眼居高临下的审视了展昭一番,低头凑近问:猫儿,当着爷和先生的面你方才都吃了那么多冰镇果子,背地里是不是贪凉尝了更多?
展昭心中一凛,他以为公孙先生离开,这事就算这样过去了,哪知道白玉堂这会竟是要和自己算总账。
展昭默默决定,坚决不能承认。
你老实交代,爷不罚你,否则你是知道五爷的手段的。白玉堂威逼利诱:你说出来左不过日后少尝一点。
展昭用力瞪他,面颊隐隐发烫。什么手段,还不是几根腰带来回折腾他手腕,让他绑上一次,还玩上瘾了!
展昭气的把白玉堂手挥开,低头揉着被捏得发酸的脸颊,没好气的瞥着他说:你想都别想,你今晚去醉日阁给义兄接风洗尘,最好多喝些直接睡在那,别想进展某屋子!
白玉堂:哼,就只知道用这一招!
临近日暮时分,白玉堂和展昭一道送颜查散抵达宫门外。
白玉堂今晚到底没能来得及在醉日阁摆酒为颜查散接风洗尘,也不知道皇上同他义兄谈些什么,直到月上柳梢,汴河旁夜游的行人都散去了不少,颜查散才得以出宫。
赵祯新赐的状元府早在颜查散出发去河间府时就已经打点妥当,只是他人一直没正式住进去,反倒如春闱前一般跟着蒋平、徐庆留宿在原来长租下来的院落里。
谢绝了白玉堂和展昭相送,颜查散也想看一看夜间汴梁的景象,顺带吹吹风散会心,便带着雨墨转身踏进了另外一条花灯璀璨的长街。
今日在皇宫内皇上对他提及的这件事太过重大,颜查散很担心自己没有能力胜任。
此时段玉瑕身边有冷柒柒贴身保护,加之这位长公主如今谁的劝阻都不听,二人方从汴河旁高兴的放完河灯,一路闲逛回来。
此时月色正好,入目皆是商铺前高悬于半空中的花灯,五彩缤纷,闪耀夺目。
星辰在皎洁的月光中隐匿于夜幕间,熏热的夜风鼓动着夜间行人的长袖。
雨墨一直安静地跟在颜查散身边,行了半路,突然担忧道:公子,这几日连着赶路,今晚不然早些回去歇息吧,小的怕您身体吃不消。
颜查散停在原地,看见身边三三两两路过的百姓脸上都透着笑容,他忽然想起了独自一人在老家生活的母亲,数年寒窗苦读,一心求取功名,如今承蒙皇上器重,静下心来却又发现这并非自己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