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神医谷,也有难以治愈的伤病。
蒋平满目红透,也清楚的发现公孙策说完情况后的一瞬间,展昭面上涌上一阵青白交加的神色,这人着实已经无力再在他们面前强撑着一切。
展昭摇摇欲坠般,他身子往后颠簸退了两步,身形不知道消瘦了多少,衣袍在风中飘荡,他双目已经无法汇聚落在某一处,周围的和煦春风都演变成了风声鹤唳。
昭弟!蒋平内心陡然一慌,生怕展昭一蹶不振跌落倒地,忙伸手去扶。
他这样大悲不显于色,若真这一摔下去,恐怕得大病一场!
展昭连连喘了几口气,急促的呼吸交替间隔开了蒋平伸来的手,坚韧的脊梁支撑着他立稳站在原地,他茫然的望着蒋平和公孙策,失魂落魄的转身进屋,哽咽声断断续续:让我想想再给我个机会一点机会就好了。
公孙策咬牙隐忍,和痛心疾首的蒋平纷纷别开脸,早已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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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平和公孙策从后院离开,给展昭留下伤心自处的空间。
阳春三月,万物始发生机,风暖日丽,廊下碧草如茵。
展昭进屋后蹒跚而行,他感受不到春暖花开的喜悦和温暖,所有的感官令他此刻如身置冰窖之中。
寒意与恐惧袭遍展昭全身,他没能坚持多久,盯着白玉堂昏睡时苍白的侧脸,疾步朝人走去,最终仓皇的跌在白玉堂床榻旁。
肺腑一阵翻涌,展昭尝到了从喉间泛起的血腥味。
展昭死命咬紧牙关,硬生生将上涌的血气逼回去,他指尖颤抖的抓住白玉堂的手臂,泪如雨下,跪在床边抬起身子用额头去感受白玉堂身上的体温。
梦境中,白玉堂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他像是被牢牢封印在这场梦中,想努力清醒逃离这样的场景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心如刀割的盯着展昭落泪,他成了一个毫无用处的旁观者
,出。
展昭跟公孙策和蒋平等人打了声招呼,让王朝牵来一匹千里良驹,头也不回了出了趟远门。
展昭顾不得汴京城内禁止驱驰的禁令,一路策马奔腾出了城门,沿着宽敞的官道不知急匆匆赶往远方何处。
白玉堂在梦中没有依附的实体,他这点意识随展昭而动,周围山川变幻,日月更替,他如纸鸢凭风而去,可唯一能将他牵扯住的这一线却紧紧牢牢挂在展昭身上。
白玉堂跟随展昭来到一处奇峰险峻,入目重峦叠翠的山脚下,他看见展昭解开进山入口处的阵法,一身热汗,取下腰间巨阙,双手高捧,垂眸肃重而行。
然后白玉堂知道了一个令他自己都无法接受、难以承受的真相,远比他重活一世,曾在梦境中见过神仙,郊外误入阎罗殿还来得荒唐的真相!
为何从冲霄楼出来后重伤难愈,药石无医的他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开始自愈,就连公孙先生当年都没研究出当中的具体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