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嘉言啃苹果啃的满脸都是,关山越带他去洗了脸,回来后说:“没事,之前在部队,遇上侦查任务,往树林子里一窝就是好几天,不吃不睡很正常。”
江雪震惊的瞪大了眼,她只知道关山越是退伍军人,“你上过战场?”
怪不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人像是刚从枪林弹雨中穿越出来。
既然如此,江雪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春丫长相讨喜,性格也好,没过一会儿就和关嘉言玩到了一起。两人齐齐趴在车窗玻璃上往外看,遇到没见过的景色,春丫还会夸张的“哇”出声,关嘉言脸上也满是笑意。
上午过了一半,乘务员再次拎着热水壶来回走动。
江雪拿着水壶去灌热水,听到乘务员正在反复交代乘客看好个人用品。
有人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乘务员“嗐”了声,苦着脸道:“可说呢,昨晚上好几个车厢都丢了钱,少的几十,多的几百,你说这事闹的。”
这时候的几百和未来的几千块差不多,一下子丢这么多钱,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乘务员说完,相邻几个隔间的人纷纷去看自己的行李。
江雪接满热水,拎着水壶回去,和同样听到乘务员说话的关山越对视一眼。
如果昨天晚上来的人是小偷,他们反而能松一口气。
就怕对方别有用心。
关嘉言交给关山越照看,江雪则和春丫一起。
守在厕所门外,江雪低着头,在心里默默计算还要多久才能到海市。
有人从面前经过,江雪默默往旁边让了让,却见对方往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一双打着打着补丁的蓝布鞋子将将好停在她眼前。
蓝布鞋子开了口,“闺女,这是六车厢吗?”
周围也没有其他人,江雪边抬头边说,“不是,你走过了,这是八车厢。”
话音落,她看到了站在面前的人。
一个用花布包着头的中年妇女,臂弯挎着个篮子,身上穿着满大街随处可见的蓝灰色衣服,两颊的法令纹略微有些深,嘴角向下,除此外整张脸平平无奇,是在人群里毫不起眼的存在。
江雪抬手指了个方向,“六车厢在哪边。”
对方道了谢,转身走了,好像真的只是走错车厢,正好遇到了人问路。
春丫从厕所出来,“姐,我上好了,你去吧。”
“不用了,我们回去。”
江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冰凉的手指把春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才发现江雪的脸白的可怕,跟搽了层白|粉似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春丫吓了一跳,被江雪拽着回了车厢,见到关山越,才赶忙道:“大哥,你快来看看,姐不知道咋了,脸唰一下就白了。”
关山越闻言起身,江雪朝他伸出手,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我没事,你坐。”
关山越“嗯”了声,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一同坐了下来。
掌心温热粗粝,从手指间划过,江雪下意识反手握住,与他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