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离去,忽听季承宁道:“站住。”
“将?军?”
季承宁握住案上的瓶子,手指轻轻拂过瓶颈。
他?的动作轻柔极了,简直像是在抚摸挚爱的面颊,却看得李璧出了一身冷汗。
“将?,将?军?”
季承宁语气冷静,信手将?药瓶丢下。
瓷瓶与沉木桌面相撞,“咔!”
幸而没碎,滚在桌边,摇摇欲坠。
“告诉崔杳,让他?不必费事,我的日常用度,还轮不到他操心。”
“……”
李璧缩了缩脖子,“是。”
虽身在局外?,李璧都感?受到了为难,因为这话显然太伤人了,简直将?你还不配
,。
“还说,”他?的声音异常干哑,看向李璧时,眼珠一转不转,就好像,那?并非是双活人的眼睛,而是嵌进去的琉璃珠子,“什?么了?”
这幅诡异的模样看得李璧退后了半步,“将?军还说,他?的事轮不到大人操心大人我先走了我突然想起天好像要下雨我晒的衣服还没收哈哈哈您先歇着。”
一口气说完,李璧提步就走。
步履如飞。
身后却没有一丁点声音。
李璧庆幸崔杳没追上来问?他?个所?以然,余光忍不住好奇地向后一瞥。
崔杳还站在原地。
夕阳西下,晚霞红光模糊地落在他?脸上。
却依旧,红是红,白是白。
宛如,擦了胭脂的纸人。
眼珠迟滞地转动了下,李璧猛地回头,已是毛骨悚然,飞似地跑了。
翌日。
回京的日子已经定下,就在两日后,这两日内要整顿车马,打理文?书,还有些善后工作要收尾,季承宁眼见着自己举荐的人朝廷已下了文?书,要他?们来两地文?官,又打听了一番其他?官员的官声履历,这才放心,依旧无?闲暇。
只不过,现在日日敦促他?早日休息的人,变成了周彧。
“房内好闷。”周彧起身,将?窗户开了一半,清风吹拂,他?惬意地眯了下眼,并且还不忘向不远处一动不动的人影弯了弯眼,“小宁,镇日在房内,人都要待傻了。”
季承宁头也不抬,在文?书上龙飞凤舞地批下不准二字。
笔势凌厉,力?透纸背,字若其人。
“别?唠叨了殿下,”片刻后,他?才抬头,“等回京在出去透风不迟。”
周彧走到季承宁身边,自然地跪坐在他?侧面,“你是最不爱静的性子,”端详着季承宁的脸,“你这样,孤看着心疼。”
话音未落,一本文?书被随意丢到他?怀中。
季承宁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彧失笑,打开看几眼,就觉得头晕眼花,“孤看不得这些。”
“现在看不得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