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来世……
来世……
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如同一道惊雷,骤然劈开了她混乱的思绪。
难道……梦里的一切,不是梦。
而是……
她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上一世?
——
与南朔城外那场惊心动魄的逃亡截然不同,京城相府的西院,静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夜,很深。
柴房里弥漫的腐臭味,比白日里浓了十倍,熏得人作呕。
姜天泽靠在冰冷的椅背上,双眼紧闭,在等待他的傀儡。
黑暗中,一个佝偻的身影正从后厨的方向,一寸一寸地蠕动过来。
那东西曾经是个人,是姜丞相的宠妾,花莲。
如今,她全身的皮肉都在腐烂,脓水混着泥土,在地上拖出一条黏腻恶心的痕迹。
她像一具被(操)控的活尸,眼中没有丝毫神采,只是遵循着脑中那只蛊虫的命令,朝着柴房的方向,不知疲倦地爬行。
“咔哒。”
门栓被一只烂得只剩枯骨的手指拨开。
花莲爬到姜天泽身边,用她那双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的浑浊眼球“看”着他,然后费力地抬起手,开始用残存的指甲去抠那捆绑结实的麻绳。
绳子很快被磨断,姜天泽活动了一下早已麻木的手腕,眼中没有半点获救的喜悦,只有审视货品般的冷漠。
他本想立刻就走。
可刚迈出一步,他又停下了。
那份能置萧凌川于死地的“罪证”想来已经被姜丞相毁了。
现在去见大邺的皇帝,空口污蔑萧凌川勾结南月、通敌叛国,胜算太小。
自己若暴露身份,说不定会被当成南月奸细抓起来。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瘫在地上、烂泥一般的花莲身上。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如毒蛇般抬起了头。
这张脸……若是能
,的内脏会烂成什么样,与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