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五弟吗?”萧凌川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抬起眼皮,语调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怎么这般行色匆匆,是特地来见本王的?”
“四哥。”萧怀瑾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萧凌川,见他脸上没有悲伤之色,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但眼神深处的紧张却未减分毫。
他紧盯着萧凌川的神色,试图从中窥探出姜姝宁的真实情况,“我听说四哥在衙门遇刺了,心中担忧,特来看看。”
萧凌川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嗤笑,从喉咙深处溢出,满是不屑:“五弟何时这般关心本王了?真是让本王受宠若惊。”
萧怀瑾仿佛没有听出他话里带的刺,依旧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只是紧握在身侧的手,指节已然泛白。
“我见四哥如今毫发无伤,便放心了。”他顿了顿,终于问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但听说,当时有人为四哥挡了一剑,那人是‘幼安堂’的姜女医,不知……这姜女医如今可有大碍?”
话音落地的瞬间,萧凌川站了起来。
他一步步走向萧怀瑾,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有没有大碍,与你何干?”他停在萧怀瑾面前,两人身形相仿,气势却天差地别。
萧凌川微微倾身,桃花眸里满是阴狠,“萧怀瑾,人是你派来的刺客所伤,你少
,那笑容却比淬了毒的刀子还要锋利,“你竟托本王的王妃照看本王的孩子,怎么,你就这么觊觎本王的女人,觊觎本王的孩子?”
王妃……孩子……
萧怀瑾浑身猛地一僵,如遭雷击。
这两个词,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脑海里。
他倏地抬起头,死死盯着萧凌川,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赶来王府的一路上,他心中便有个疯狂的猜测,那个让他心惊肉跳、几乎不敢深思的可能性,一遍遍地折磨着他。
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初见的寻常女医,产生那样难以克制的熟悉感与吸引力?
为什么小邺君会那样毫无缘由地亲近她、依赖她,仿佛他们之间有着天生的血脉牵引?
如今,萧凌川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他所有的侥幸与自欺欺人,击得粉碎。
姜姝宁和“幼安堂”的女医果然是同个人!
他分明比萧凌川早一步寻到她的踪迹,却因未能识破她的身份,与她失之交臂,眼睁睁看她回到萧凌川身边。
更可笑的是,他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阴差阳错地将她与萧凌川的骨肉托付于她亲自照料。
真是何其讽刺!何其荒谬!
萧怀瑾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浸入了冰水之中,冷得刺骨。
他看着萧凌川脸上那毫不掩饰的、胜利者般的嘲讽,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闹市中供人观赏的小丑。
萧凌川欣赏够了他既震惊又痛苦的模样,他这才懒洋洋地抬了抬手,招呼萧怀瑾落座。
“既然五弟千里迢迢来‘探望’本王,本王也得遵守待客之道。”他拖长了音调,每个字都带着利刃,刮着萧怀瑾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进来喝杯薄茶再走吧!”
这哪里是待客之道,分明是胜利者的炫耀,是猫捉住老鼠后,不急着咬死,反而要玩弄一番的恶劣。
萧怀瑾的四肢依旧冰冷僵硬,脑子里嗡嗡作响,全是自己和姜姝宁重逢又错过的不甘。
他应该立刻转身就走,逃离这个让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