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芜将姜姝宁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头颅深深垂下,不敢去看主位上男人的脸色。
萧凌川执笔的手猛地一顿,一滴浓墨在宣纸上晕开,如同一块丑陋的污渍。
“她说要什么?”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下一刻就要掀起滔天波澜。
凌芜硬着头皮重复:“王妃……想要一副避子药。”
一声极轻的冷笑从萧凌川的薄唇中溢出。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抬起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视线如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射向凌芜。
“她竟要避子药?”
一股森然的怒意自他周身轰然散开,书房内的温度骤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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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煎药便可!”
“是,王爷!”凌芜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听说寻常的避子药性寒,极伤女子身子,喝多了甚至会再难有孕。
若是孙神医亲自开的方子,想来定会是温和的,不至于伤了王妃的根本。
王爷嘴上说得狠,心里到底还是疼着王妃的。
药很快就开来了,凌芜亲自将那汤药煎好,送去了姜姝宁的房里。
姜姝宁见凌芜端着药碗进来,连忙压低声音问:“此事……没有被别人发现吧?”
凌芜垂下眼帘,避开姜姝宁探究的视线,按照萧凌川的吩咐撒了谎。
“王妃放心,奴婢寻了个很隐蔽的药堂开的,没人瞧见。”
听她这么说,姜姝宁才仿佛放下心来。
她接过药碗,凑到鼻尖闻了闻。
一股浓重苦涩的药味直冲口鼻,这味道,她太熟悉了。
前世十年,她喝了无数碗。
她喝了一小口,那股熟悉的、能将舌根都麻痹的苦涩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果然是这个味道。
姜姝宁不再犹豫,仰起头,将那碗漆黑的汤药一饮而尽。
前世萧凌川机关算计,不愿让她怀上他的骨肉;今生,她也绝不会孕育他的血脉!
这晚,萧凌川忙到很晚才回府。
姜姝宁早已躺下,她实在是累得慌,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
可即便她睡得很沉,在他熄了灯上床的那一刻,她还是醒了。
他的存在感太强了。
身子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仅仅是靠近,就让原本有些暖意的锦被变得燥热起来,压迫感十足。
姜姝宁屏住呼吸,后背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她清晰地感觉到萧凌川的手臂环了过来,轻轻搭在她的腰上。
那只手并不规矩,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单薄的寝衣,指尖带着薄茧,沿着她腰肢曼妙的曲线,一路若有似无地向下滑去。
酥麻的痒意像电流一样窜过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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