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是小满峰峰主吗!
逸闲倒是没想到,别念竟然把他给叫来了。
就听见别念起身开门,进来的果然是别小满。就见别小满背后背了个大大的竹箱,一进门便将那竹箱放在了地上,扯了扯衣领问道,“伤者呢?”
别念将人领到逸闲床边,别小满正准备拉开床帘,便被一直站在一旁的魔尊制止了。
“你是什么人?”魔尊语气略带慵懒盯着眼前人。
别小满这才抬头看了看魔尊,“你一看不就明白了吗?医者啊。”
魔尊打量了一番别小满,他仍旧是一身粗布便衣,袖口裤管都编了上去,长相又略显粗鲁,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行医之人。
“别不是别念弄来唬人的吧?”魔尊依旧没挪地方。
别小满显然是不喜欢行医时被问这问那,尤其是讨厌别人对自己医术的怀疑,张开嘴扯着嗓门便冲魔尊道:“我堂堂別氏小满峰一笑堂医师,怎么就唬人了?”
“先生不必管他。”别念上前一步对别小满道。
倒是逸闲在矛盾进一步升级之前拉开了床帘。
“诶呀!这不是雅集第一吗?”别小满瞪大了眼睛,“这才多久不见怎么成这样了?”
“峰主,我有名字的。”逸闲无奈道。
“对对对,是叫……叫胰腺!”别小满嘿嘿笑了两声。
“是逸闲啦,逸闲。”逸闲无奈的纠正道。
旁边的魔尊对此人的能力表示又一次深深的怀疑。反倒是别念竟帮别小满打起了下手,帮他把竹箱提了过来,端放在一旁。
别小满将一块干净的抹布叠好放在逸闲受伤的腿下,将逸闲的腿稍稍抬起,一圈圈揭开上面缠绕的绷带,顿时眉头紧皱,“第一啊,你这次伤的可是不轻啊。”
逸闲躺在床上,已经无力再纠正别小满对自己的称呼了,客气道:“我的伤还要麻烦峰主了。”
“哪里的话!”别小满似乎永远不懂得轻声细语这四个字怎么写,“你师父都开口求我了,我自然得好好解你的毒。况且,这次可是别念给我打下手,我还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折磨他一番呢!”
别念求他?逸闲心想,真不知道别念求起人是什么样子,这下子倒是又欠了他一个大大的人情了。不过听到别小满这最后一句,逸闲真是后悔自己瞎了眼,他真想看看此时别念的表情。
逸闲看不了,魔尊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就见魔尊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别念,想看看他面部肌肉抽搐的样子,奈何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竟好像没听到别小满要折磨他这句话似的。“无聊。”魔尊嘁了一声又转回头去。
别小满说完便吩咐别念去打来一盆清水,他将手伸进去仔仔细细洗了个遍,又用棉布叠了三层蒙在口上,才再一次站在逸闲床边。
一旁的别念立即将烛火点上置于逸闲腿旁,又将别小满背来的竹箱打开。
“拿工具给我,就是那个牛皮卷。”别小满吩咐道。
别念立即将卷着各种工具的牛皮卷打开,规整的平铺在一旁。只见长达数尺的牛皮打开后,一排银光闪闪的器具展现在众人面前,只是想到这些都是要用在人身上的就免不了让人心生寒意。
“待会儿可能有点疼。”别小满提前对逸闲说。
逸闲点点头,无非就是像别念一样将腐肉切去罢了,这点痛对自己来说还不算什么。
“柳叶刀来!”
别念用已清洗过的手立即递上一柄薄如蝉翼的长柄小刀。
“诶呀,你师父真是不舍得动你啊。”别小满自言自语道,“只把坏死的肉割去怎么行?这周边的也是要剜走的。你坚持住啊,我再给你放放血。”别小满说着便将柳叶刀在火上烤了几遍,凉的差不多的刀片便麻利的在逸闲腿上游走了起来。
逸闲只当他说坚持是夸张,此刻才知道什么叫痛,眼泪瞬间便在眼眶里打转了。幸好逸闲此刻是趴在床上,不然他要羞死了。即使是忍住了喉咙里的嘶吼,却控制不住腿的抽搐,那冰凉的刀片每次碰到自己的肉,小腿就是控制不住的微微一抽。逸闲趴在床上,双手抓紧着床单。可,不止他一人如此,别念虽神态平静,但此刻端着铜盘的手也是青筋暴起,仿佛此刻被割肉的是别念他自己。魔尊自然是对这些场面毫无感觉,只是在他看到别念手上的青筋时微微皱了皱眉。
“疼么?”别小满问着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逸闲咽了口唾沫,张口想要回答,结果一句不疼被他说的抖到了天上的云地去。
“疼就对了,就是要让你疼,不疼你就不长记性,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别小满的笑突然一收不满道,“诶,别念你怎么又用灵力帮他缓解了,都说了叫他长记性,你这样当师父可不行。”
别念没有回答,只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伤口,仿佛要将它刻进眼底。
别小满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刀子,转头问别念道:“你说伤他的是一只蝎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