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魏伯修脑子里都在想那些沾皮靠肉的事儿,要不然不会把她的经期记得那么牢。
他的脑子里就没有什么纯洁的爱恋。
她还怀疑魏伯修在生气,虽然他的脸上找不到迹象,可是他语气不善啊。
认定魏伯修在生气,姑布晚因癸水作祟,细想很是生气,不愿再哄人了,抱着双关,走到另一边去了。
说着爱她,却三番四次生她的气,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固然有理,姑布晚眼睛一热,想到失宠后的凄凉光景了,眼睛溜了一圈昭阳殿,想着还是多存些宝物为好。
“我让人炖了暖宫汤。”魏伯修没察觉到姑布晚的情绪不对,见殿内气氛沉默,便先开口,“不过添了几味药调摄身子。卿卿体内受损多时,需要调摄,但卿卿怕苦,故而只能在暖汤里添药材了。”
“哎呀!”闻言,姑布晚讪讪一笑,是她想太多了,魏伯修分明是在担心她的身子,哪里是生气,弄明白后,方才不乐的情绪一扫而散,含羞带笑,小步跑到魏伯修那儿撒娇去了,“陛下真好。”
“卿卿以后所食之物,不管是汤药,还是甜点,孤都会与卿卿同吃。”魏伯修一条手臂虚搭在姑布晚的腰上。
“可是陛下无疾无病。”姑布晚担心,“是药三分毒,对陛下不好。”
“在事情没有查明白以前,只能这样提防着。”魏伯修并不在意,“所以卿卿日后不能偷吃东西。”
“我哪里会偷吃东西!”姑布晚极口称冤,“陛下这么说,好像我是个不知忌口的饿虫似的。”
“呵。”魏伯修唇声啧
啧然,笑一声,思索片刻方才继续开口,“孤记得,卿卿多因撑肚而呻吟难受,若是记错了,不如一起翻翻,卿卿的病呈?孤前不久才翻过,不应该会记错。”
“好了,陛下你别说了。”觉得伤脸,姑布晚捂住了魏伯修喋喋不休的嘴,千般依顺道,“是我记忆不好。”
魏伯修说到做到,每次都与姑布晚同吃一样食物,有时姑布晚小睡醒来,嘴巴馋,打听到魏伯修在御书房里,她在为容后便飞也似过去,道:“陛下,我想吃胡瓜。”
姑布晚十次来御书房找魏伯修,有九次都是为了吃东西。
魏伯修听了以后,便叫个小黄门过来:“孤口渴,欲食胡瓜。”
然后那小黄人,带着魏伯修的吩咐去御膳房里。
姑布晚的肚子探不得胡底,以前独自在昭阳殿里吃东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吃多了不过难受一宿,但现在想
,一次疼,疼得腰不能直,腿不能走,只能躺在榻里叫头疼,喊肚痛的。
好不容易熬过行经之日,天气却不美,连着数日大雪,魏伯修以天大寒,伤肌骨之由,不允许姑布晚踏出昭阳殿一步,若踏出一次,他就绝粒一日,推算之,那踏两次就是绝粒两日了。
魏伯修舍不得惩罚姑布晚,只好惩罚自己。
一开始姑布晚以为魏伯修是吓唬人,偷摸溜出去了一刻,结果被从殿堂回来的魏伯修抓了个正着。
姑布晚含笑过去,欲扯娇献殷勤,把此事翻过,可魏伯修的脸始终黑沉沉的,踏进昭阳殿后一语不说,当着姑布晚的面绝粒不食。
急得姑布晚一副急泪,苦苦哀求:“陛下,你吃吧,我发誓在天气暖和以前,绝不再踏出昭阳殿里一步。”
魏伯修铁了心不肯让步,当日一口水,一粒米也不曾沾牙,直到十二个时辰过去,他方动筷饱腹。
因那场大雪,因魏伯修的倔强,以至于姑布晚回到长安半个多月了,还没见过乳豚一面。
而乳豚对姑布晚的感情太深,三天两头跑进姑布晚的梦里,痛问她为何回到长安了,还不来看自己。
“我想和陛下一起去。”姑布晚和锅里的熟汤圆似,粘着魏伯修不放,“和陛下一起去,乳豚才会记得陛下,会认陛下做主人了,所以等陛下忙完再去看它也不迟。”
“今日忙碌。”魏伯修边说边翻动手中的册子,“要不我让人去上林苑,把它牵过来,暂先养在御花园里?卿卿也可以多与养豚官学学养豚之技,日后我划块地,让卿卿养豚拔闷。”
养在御花园里,随时可见,还能学养豚之技,且说未曾想回到金碧辉煌的长安城里,魏伯修竟允许她养豚呢,姑布晚喜出望外,觉得此事可行,重重点了头:“陛下不介意的话,也好。”
话音刚落,一小黄门从外头匆匆进来,跪在地上就禀报:“陛下,美人,方才上林苑的养豚官传来消息,说、说美人的乳豚……不见了。”
“怎会不见?”姑布晚拍案而起,一个箭步跑到小黄门面前,“昨日不是还在圈里好好吃饭睡觉的吗?”
乳豚是魏伯修亲自带回来的,养豚官自然上心,每两日会把乳豚的日常情况写成册子送到御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