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景摇摇头,“先别动他,我有个事必须要先确认一下。”
“那凌纵呢?陆观南的事比凌纵还要重要?”
“同等重要,甚至比遗信还要重要。”
迟迟诧异,“行。”
但又不想白跑这一趟,“那我去揍一顿凌纵可以吗?”
“不行。”仪景果然拒绝,“他好像很喜欢凌纵。”
“……”
什么玩意?
惊险刺激的一天结束了。
凌当归沐浴完,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觉。
今天消耗不少精力,还死掉许多脑细胞,因而他很快便睡着了。
东梧阁内的一间偏房,烛灯昏黄。
陆观南脱下衣裳,抱着衣裳细细嗅闻,那股梅林松竹的清香早就散了,只剩下些血腥味。
陆观南将衣裳挂起来,坐到床边,垂着漆黑的眼眸,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玉佩的流苏穗子,耐心十足地将缠在一起的穗子理好。
[§
,底下。
李十三……真的很该死。
下床的时候腿都软了,险些被床边的靴子给绊倒。
蔡媪
平昌公府。
陆渊将收到的密信烧掉,脸色阴晴不定。
流觞道:“公爷,要不要再派一些人?”
陆渊摆摆手,取出一方帕子,擦掉手指上的纸灰,“暂时不用,以免打草惊蛇。凌纵……陆观南一直跟着他吗?”
“是,据回来的人说,陆观南处处保护着凌世子,唯恐他受到伤害。”
陆渊蹙眉,有些惊悚,又厌恶的样子,“他到底是真的喜欢上了凌纵,还是在为了活命而作假?”
流觞想了想,道:“属下觉得陆观南不似作假,他替凌世子挡了好几剑。况且……属下斗胆,若说他为了活命,在自己讨厌的人面前刻意迎合,逢场作戏,却是不太可能的,公爷您也知道,陆观南他并非这样的人。”
陆渊听这话,脸色更古怪,“竟真的喜欢上男子了,还是凌纵这样的好色之徒。他也真是出息,这些年我教他的东西,都进狗肚子里了。”
流觞不敢言语。
“罢了,血缘肮脏之人,提了膈应。”陆渊扔了帕子,“大公子最近在做什么?与薛王走得近吗?”
“回公爷,大公子昨夜才见过薛王。”流觞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提醒大公子,与薛王保持距离?公主受尤承之事牵连,被诛杀,薛王和韩氏一族正受陛下猜忌呢。”
“现在不必了。”
陆渊烤着火,淡淡道:“上次尤笠的凶案,本想推波助澜,除掉凌纵。谁知道结果没等到凌纵死,却是尤承贪墨通敌被灭族,凌纵倒是安然无恙地从织蝉司出来了。因着做假供,陆府和祁王府的梁子又结下,已经到了彻底无法收拾的局面了。”
流觞皱眉道:“是,偏偏如今祁王还领兵在外,属下听说,手底下的士兵都很服他,威望颇高。一旦祁王继位……”
“第一个死的,就是我陆府。”陆渊像火炉中加了些炭火,语气稍重,“所以不管如何,一定要推薛王上位。”
流觞心下一惊:“公爷这是下定决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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