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季如同听了天大的笑话,“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我打乌塔时,你还在宜国玩泥巴呢!你有什么资格斩我?果真流着傅氏的血,与傅承玉一脉相承的轻狂。”
若是平常,他或许会理智一些,告诫自己这毕竟是皇子。可眼下一上来他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鞭打斥责,瞬间毫无理智。
周行云见势不对,道:“景季!你疯了吗!在胡说什么!这是秦王!”
景季一把推开他,已经杀红了眼:“秦王又如何?!陛下都不会这般与我讲话!况且也只是皇子而非太子,如何有这么大的排场?”
这下子便是旁的将领,也再不敢多言一句。
景季猖狂,不是一日两日了。仗着驱赶乌塔有功,又是端王陆玄宁的姻亲,在军中一向任意妄为,士兵皆怕
陆观南冷笑一声,“连陛下都不能责你?那谁可以?端王吗。莫非在景将军心中,端王竟可以越过皇帝?”
闻言,景季脸色微变,“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不尊军纪、践踏百姓、藐视天子、妄言谋逆,来人——”陆观南的声音拔高了些许,冷脸自有镇场威严,“按军法处置,推入帐外斩首。”
景季怒目圆瞪,不可置信:“你怎敢……”
“兵符诏令在此,所有将士皆听我调配。景将军,你有什么好怀疑的?”陆观南语声不容置疑:“推出去!谁若求情,一并斩首。”
无人敢阻。
片刻功夫,刀士捧回来的,便是景季血淋淋还睁着眼睛的人头了。
陆观南挥手摆袖,黑瞳环视营帐,道:“悬在帐外以作警示,此后谁若敢擅违军令,下至小兵上至将军,立斩不误。都明白了吗!”
众将齐声道:“谨遵将军之令!”
陆观南让所有人都退下,他心口越发疼得厉害,像有北风狂卷一般。
帐外已无月,天色渐呈冷青色。郊外微弱鸟啼声。凌当归掀开帘帐,只见一片萧索的大地里,飞过几只灰色的鸟。
“陛下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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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天纵奇才”之类的话术。
闫庚闻言不由激动:“是!”
“许军现在什么动静?”
凌当归穿好衣服,裹上大氅,甚是冷静。
闫庚道:“臣正要向陛下禀报,斥候方才探得讯息,许军今夜打算偷袭弘都,强行破城。这是弘都刺史递来的求救信,请陛下决断。”
凌当归拆开信浏览,蹙眉道:“弘都已经死了太多人了,仅剩下几千士兵,虽有粮草,可士气低迷,挡不住许军的。闫庚,你读过兵书,眼前情况,你说该怎么做?”
闫庚沉思道:“回陛下,臣以为应当再派人去严盯着许军,若一有动静,便立马回来报。到时候许军出发,我军悄悄跟随,两面夹击,以解弘都之围。”
凌当归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好,就按你说的做,你与周林领兵吧。不过须留守一半防守军营。”
“这是自然,陛下放心,臣这就去做。”
闫庚走后,凌当归眼皮跳个不停,心中着实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他定不下来,便着手处理军营中事,事事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