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陆观南转身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声,“一个假货,装什么装,真当自己是高贵的公侯少爷!”
陆观南置若不闻,轻轻推开扇门,正要出声询问,然而到嘴边的话又如同下坠的石头,沉沉地落了回去,他不由地捏住门边。
屋内进了风,吹动浅紫色的罗纱帘,一袭白衣的湘露娇弱无力地躺在凌纵怀中,脸色绯红如漫天晚霞,双目水润,尽是绵绵情意。凌纵扶起她,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湘露揽着凌纵的脖子,伏在他的颈窝处。凌纵背对着门,陆观南只能看见他泛红的耳朵与脖子,倾向湘露的弯腰下俯的动作……
陆观南关上了门。
“世子呢……”
福奴才说了几个字,见陆观南的神色,竟被吓得一言不发。
陆观南咬后槽牙,脸色阴沉,如暴雨将至。
“走吧,我跟你去。”
一路上,福奴在前面带路,不敢言语。等到了四景园,方觉松了口气,指手画脚地交代他任务,然后人便没影了。
陆观南打上一桶井水,身后忽然响起动静。他及时侧身,右手攥住对方往前用力一甩,男子失了平衡,脑袋栽进木桶中。木桶被撞倒,他也狼狈地跌倒,井水溅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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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公子,请见谅,想必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了。”
众人意料不到,竟是陆温白站出来稳定局面。
尤笠的衣服和头发还在滴水,死盯着陆观南,阴恻恻道:“有什么误会?刚才大家都看到了,是他将我故意踹到水桶里,害我出丑!陆大公子,你也不必替他说话,他也不是第一次做出此等行径了,早在半年多前,他不就是因为恶意推你下河,才被赶出去的吗?”
“这……”提起这事,陆温白有些犹豫,“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况且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都快忘了。不过既然已经过去那么久,想必他也知道错了,尤公子,不必再重提了。”
徐钟搭腔,意有所指,“陆大公子,你好脾气,既往不咎,可人家不一定是这么想的呢,大家说对不对啊?”
人群叽叽喳喳,以表赞同,又谈论起真假少爷一事。
陆观南随意一瞥,觉得有些好笑,便笑了一声。
尤笠火大,“你什么意思?!”
陆观南提上水桶,又是一桶装满的井水,自嘲似地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像这样被万夫所指的场面真是好久没遇到了。”
“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听懂。
尤笠胸中怒火急需发泄,二话不说上前踹翻了木桶,井水泼洒。尤笠抓住陆观南的衣襟,表情狰狞,“你别以为有凌纵……”
陆观南微不可闻地冷笑一声,轻而易举便摆脱了他的束缚,反手一拧,便听尤笠喊疼的尖叫声。陆观南听着厌烦,松开他的手臂,尤笠被甩得摔倒了地上,更加狼狈了。
“陆观南!你太过分了!”胡不为愤怒,却不敢靠近。
众人也全都愣了。这半年多,他们也曾不止一次见过陆观南受辱,一声不吭,浑身上下的伤痕和血,没个人形。但这回,是他第一次反抗。
陆观南没说话,扶起木桶,挂上绳子,再次放到水井中。
“你有什么值得嚣张的?!不就是仗着凌纵给你撑腰吗?”尤笠在下人的搀扶下起来,已经丧失了理智,“我告诉你,凌纵早就不能像以前那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