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还没看出来吗,这小子对你有意思啊!”
“现在不扇他,更待何时啊!”
没用的玩意儿,当初两人打架,人工智障沉迷娱乐一声不吭,现在来抖机灵了。
“滚。”
88:“……”
祁元祚曾向匈奴传消息,交出林定尧,他可以放了三兰。
据匈奴俘虏供述,林定尧的遗体在迁徙时,被蓝提尔埋入沙漠了。
沙漠辽阔,匈奴又说不清具体地点,想找到埋尸地,好比大海捞针。
祁元祚不可能出动大量的人沙漠里找针似的掘沙寻尸。
于是林先生要长眠于这片沙漠了。
祁元祚能为他请功,那些本该是林定尧的赏赐,也全部由林安接手。
来年开春祁元祚就要回长安,若无意外,他很少会再来边关。
而大皇子祁承友,将接过元帅一职,继续驻守边关,直到大齐不再需要他这位元帅。
分离已是必然。
番外
,
这里也容不下多余的善心。
行到难处,为了他的兵,即便要生吃敌人的肉,祁元祚想,他也是做得出来的。
幸好,大齐的国力,尚不至于让锦绣堆里的太子殿下,落入残酷的现实的泥网。
泥瓦砖胚简陋,却能在寒风中撑起一片温室。
千里粮路遥远,却有天子权柄开道,有忠臣尽心竭虑,有十年朝堂运转的体系为基础,一车又一车的蜂窝煤从秋天运到冬天,堆出了能让十万移民过个暖冬的惊天数量。
那些个扛着锅碗瓢盆,左肩挑鹅右肩挑棉衣的百姓,像勤劳的工蚁,被迫来到这荒无人烟的边疆,被迫重新开始盖房子犁地。
本该满腹怨言,等领到了牛羊马匹,领到了蜂窝煤,邻里聚在一起一聊天,满肠子的迷茫和惆怅不知怎么就散了,对未来又生出无限的期望。
这就是百姓。
一个只要能活着,就能苟且忍下去的群体。
“啪嗒”一声,枯枝抖落了薄雪,在地上砸出闷响,炉子里的炭火也适时的迸发出火星。
祁元祚举杯,左右两人连忙跟随,三盏酒角碰在一起,像三颗疏离的分分明明永不相交的心。
“今日醉一场,该放下的放下,该遗忘的遗忘。”
“孤回长安,大哥驻边,小六回封地。”
“一辈子那么长,有什么放不下,看不开的呢。”
六皇子扯了扯唇,到底没能扯出一个假笑。
祁承友深深地看着太子,在这一室之地,那悖德的感情仿佛再也不需要隐藏,泛滥成灾,让旁观者心惊肉跳。
很明显,两人都有放不下看不开的事。
只有太子殿下,他放的下,也看的开,万事万物在他眼中如过眼云烟,就连本人也如冬日晨曦扑面而来的寒气,裹着金戈铁马和万里锦绣,在凡人一见倾心的刹那与其擦肩而过。
祁元祚,千百年不出一个的盛世帝王,神仙般的人物。
当你接触了他,想抓住他,才知道原来人可以如此的无力。
祁承友一口闷下烈酒,喉头的哽涩之感经久不散。
学皮难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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