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是当地的地主头子,却不是世家,充其量算个强商。
商人地位低贱,态度自然极尽卑微。
齐帝压根儿不稀罕他的侍奉,他只想从张家手里敲诈一笔。
一直沉默的太子出声道:“你知道逍遥楼吗?”
张相仪:“逍遥楼是苏州的一大特色,草民自然有所耳闻。”
太子仍然疑惑:“逍遥楼特色在何处?”
张相仪讪讪一笑:“此楼特色在逍遥二字。”
他用男人都懂的眼神暗示,暗示完了不忘对齐帝察言观色,然后才向太子解释
“太子殿下清风朗月,草民若说出来,恐污殿下的耳。”
齐帝深以为然,大齐对妓院的存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样东西有利就有弊,妓院的存在可能会导致买卖人口,但妓院也是女子走到绝境求活的最后一线生机。
有人觉得自堕为妓是屈辱,但有人觉得它是个能吃饱的生计。
官府的法律是让这些灰色产业保持它对百姓有益的一面,不致使其成为彻底的黑色地带。
里面的门道,齐帝不打算让太子知晓。
太子也知趣不再提问。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默契的揭过了。
皇帝驾临,苏州官员都要朝拜迎接,他们要找个时机一起去见陛下,省了陛下一一接见的麻烦,也免了他们被枪打出头鸟,晚上的接风盛宴就是好机会。
只苏州城政治中心一地,在任文官上到刺史、郡守下到乡中三老,武官上到别驾从事,下到县丞共二十八人,再加上从官身退下来荣养的,总共四十三人。
这四十三人,若力往一处使,便可把控整个苏州城如臂使指。
宴会奢贵而低调,单说祁元祚面前的一颗荔枝鱼丸,取鱼腹两指宽的无刺嫩肉、三月份的鲜荔枝就知道价值几何了。
五皇子冷眼看宴间谈笑,将脑海中的惨叫和席间所有人一一对应上。
在坐的官员全是世家出身,家族在此,官身在此,互结姻亲,这边是官官相护的源头。
为何官官相护,因为都是亲戚,亲亲相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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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冰冷和温柔两种颜色同时在太子身上绽放到极致,瑰丽到令人心颤。
太子从未出现过的状态,令伯劳不堪的心脏跳的失速,声音也跟着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