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奴婢知错!奴婢想留下!”
丝苗见她醒悟:“住手!殿下给了她选择,既然你不愿意走,奴婢就去问问殿下的意思。”
不用丝苗进去,小太子自己出来了。
他左右两边都跟了人,打着灯笼。
温和的暖光在他身上圈了个光圈。
在此之前从未有人意识到,雍容华贵一词,也可以形容三岁小孩。
赤金的灯笼袖龙服,衬得小太子唇红齿白,皮儿粉眉秀。
像一只熟透的柿子。
小太子其实不胖,他身上的膘每个幼生期小孩免不了的苦恼。
初见姜良就承认了小太子的美貌,今晚比那天昏昏大街上的颜色更盛。
是赤金龙服加持出的极贵。
“还记得那天你对孤说了什么吗?”
姜良潜意识不想回想那夜的狼狈。
她说,绝不让他亏本,她可以洗衣服、做饭、当牛做马。
她们拉了钩,说骗他不是中原人。
小太子或许想给她留一份体面,没有现场戳穿她的自尊心,虽然她的自尊心已经没剩什么了。
“孤信守承诺,自认没有苛待了你。”
“而你没有做到你说的任何一点,咱们的合约早就破裂。”
“你该走了。”
祁元祚漠视她的挣扎和痛苦。
人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
既有又要,愚者。
哭哭哭
可是姜良不能离开,如果有人逼她一把,将她送上绝路,她或许能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意志,做出了不得的事。
但人没有走上绝路时,但凡有一丝机会都会死死抓住,不敢,也不想试探后面未知的深渊。
不是所有人都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狭路相逢勇者胜的信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