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乌压压的跪了一地人,为首那位佝偻着腰的老宦官看见她,恭敬地跪下身去,低眉敛目,说:“陛下听说您今日难得有兴致出了王府,想邀您入宫一叙。”
凤璟报以一声冷笑,问:“顾延他把我的儿子弄到哪里去了?”
“小主子的眼睛像极了您,陛下欢喜地紧,老奴来时正陪着他在暖阁里玩耍呢。”
“希望他不会向我一般瞎眼看错人,把虎豹豺狼错认成摇尾乞怜的家犬。还有,他是北渊王府的王世子,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跟我抢他。”
“这是自然,陛下还等着您去母子相认呢。”老宦官抬眼一笑,继续道,“还有这位关小神医,也麻烦跟杂家走一趟吧,陛下想见见你。”
顾筠伸手拦住想往下走的关鹤,往他身前走了两步,笑道:“皇兄要请本王的王妃入宫,可曾说过本王是否能够同行?”
“王爷若想去的话,阖宫上下谁又敢阻拦你呢?”
凤璟闻言,拉住顾筠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与顾延有话要说,你晚点再来接我回家,好不好?”
顾筠迟疑,担忧道:“可我不放心让你独自一人去。”
关鹤冷不丁地出声:“王爷若看得起我,在下愿意同王妃一起走这一遭。”说完又看向老宦官,轻声回答他刚刚的话,“你们带走了与我同行的姑娘,这一趟我自然是要走的。”
老宦官不知想起什么,嘴角一抽险些没维持住风度,半晌才干巴巴地道:“那位曲倾姑娘确实是在皇宫里,毫发无伤地等着小神医。既如此,那我们就出发了?陛下已久候多时了。”
那么,毫发无伤的曲倾此时正在皇宫里干什么呢?
手里的刀还没挥出去,乙十三就被少女飞身一脚踹倒在地。
他捂住肚子在地上滚了两圈,嗷嗷地惨叫起来。
曲倾:“……”
虽然但是,她记得自己刚刚踹的是他的腿。
乙十三一骨碌滚到了丁九面前,问:“在酒楼里她就是这样打你的?你别说,还真挺疼的。”
丁九示意他看自己额头上的包,悄声道:“那时可比现在凶残多了,看我的脸都破相了,被她拿剑鞘敲的,可惨了,还好我认输快。”
“那现在怎么办,咱兄弟几个都挨过一轮了,在人家手里坚持不过三招,再怎么来也不够她打的呀。难道真的要一起上,那么多人欺负她一个?”
丁九翻了个白眼,心想一起上也照样打不过,到底是谁欺负谁还说不定呢。
“反正我是真疼,而且我的任务已经成功了。至于怎么阻拦她,你们这些装模作样的自己商量去吧。”
曲倾看着地上躺了一圈的人,耐心问:“谁还要和我打?不打的话我可走了。”
乙十三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大声道:“曲姑娘,您不能走啊!”
曲倾背上还背着那个她亲手做给狗蛋的风筝,好脾气道:“我要去找我弟弟了,拦了我那么久应该可有了吧,我不会跟你们首领告状的。”
乙十三瞅着丁九,幽怨地问:“你怎么什么都告诉她?”
丁九:“打不过,求饶总要拿出诚意。”
乙十三出离地愤怒了。
“那你不早说!合着这半天都白挨打了,这让兄弟们的面子往哪搁?”
丁九翻了个身背对他,假装听不见。
乙十三呵呵两声,转头强行扯出一个笑,亲自为曲倾指了路,“你往那边走,一直走就会遇到我们老大,就是他拐走了你家孩子,风筝是他让我们交给你的。”
丁九从地上一跃而起,严肃道:“曲姑娘,你一定要狠狠把他打趴下!这样我们才不会受罚。”
曲倾答应下来,郑重保证自己一定会用尽全力来打倒这个可恶的坏人。
再有亲缘关系也不能明抢啊,实在是太太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