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今不想充当他们感情里的催化剂,但宁王找她,她也亦没有理由拒绝。
外面大雪纷飞,秋水居上好的银霜炭烧得正旺,偶尔爆出细微的噼啪声,逸散开融融暖意。
安今静坐在琴案,手下弹的琴情意绵绵,而斜倚在榻上的宁王饮着酒,心不在焉。
安今也不在意,反正她这琴也不是弹给他听的。
寂静的室内,除去雪声,琴音,忽然响起了几声布谷鸟叫。
安今的琴音微顿,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因为她知道这是楚欣唤宁王的信号,
然而榻上的宁王皱了下眉,竟不想理会。
见此,安今的琴也停了,好奇道:“这冬季竟也会有布谷鸟吗?”
闻言,宁王面色有些不大好看,捏着酒杯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
“谁知道从哪飞来的,阿音,我们安歇吧。”
宁王吹灭烛火,安今也自觉装昏,睡到在里侧,没过多久,宁王便离开了。
感受到身边多了个人,安今睁开眼,笑盈盈转身望着男人,“我弹的琴,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很好听。”
安今轻笑一下,“你听懂了吗?”
男人诚实摇头,“听不懂。”
即便他的外表能和王爷伪装的差不多,但内里却相去甚远。
自有意识以来,他的世界就只有训练、杀人,观雪抚琴,煮茶赏梅,这些雅事都与他无关。
感受到男人的情绪,安今凑近,鼻尖相抵的瞬间,咬上了他的唇瓣。
“听不懂也没关系,我专门给你弹的,只要你觉得好听就行了。”
秋水居这边情意浓浓,宁王寝居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我才在秋水居待多久,你就那么急切地唤我,就不怕暴露吗?”
宁王有些不耐,自从王妃进府,欣儿总是疑神疑鬼的,那次梅园的事之后,还经常跟他闹气,一点不似从前懂事。
何况他可是王爷,孟音是他的王妃,就算是真碰了,又如何?
“多久?这点时间你干什么都足够了。”
宁王面色难堪,“楚欣!”
原本冒着雪回来,心情就不好,现在被那么一闹,宁王也彻底恼了。
“你到底在怀疑什么,都说了我与孟音只是逢场作戏,若非如此,又怎会找暗卫给自己戴绿帽。”
楚欣声音尖锐,“你觉得这算是戴绿帽,你不是说我才是你的妻子吗?”
宁王甩袖离开,不欲与她争辩。
“庄景——”
宁王在书房歇了一宿,只觉哪哪都不痛快,到了第二日心里也阴沉了一整天。
结果一到府中,就见楚欣迎上来,呛声问道,“庄景,你昨晚去哪了?”
宁王不耐,“本王去哪,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闻言楚欣先是不可置信,接着满脸受伤,抹泪离开。
宁王亦是冷脸,甩袖径直回到了书房。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态,偏偏欣儿离经叛道地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拘着他谁也不让碰。
如果像王妃那样规矩贤惠的女子,定不会拦他。
思索着,宁王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张端庄柔美的脸。
宁王心神一动,坐在上首,朝空气唤了一声,“暗一。”
很快,一道黑影落在他面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