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谷劲松,反手挽过许平君的胳膊,“走,逛街去。”
“站住!”谷劲松想拦,但许平君眼疾手快,直接朝他小腿肚子就是一脚。
“谷劲松,你要不要脸?你们不是想要马帮吗?现在措儿已经给你们了。至于西洋镜,那可是措儿自己的门路,想要?做梦!”
谷劲松涨红着脸没说话,他何尝不知道西洋镜是谷云措的自己的门路。
可是拿不到西洋镜,好多生意都谈不下来。
但他又不敢继续上前,毕竟许平君是知府的侄女,动不得。
看着两女远去的背影,谷劲松满眼怨恨。
“你再不回来,这谷家马帮就真的保不住了。”许平君拉着谷云措一阵数落。
“怎么?”难道谷力平又搞了什么大事情?
“哪有,就是有笔生意他们搞不定。”许平君说,今年朝廷新收的春蚕遭了难,蚕茧锐减,蚕丝不足,很多地方都没有新纺布匹面世。
往年,四五月正是马帮忙碌的时候,送蚕茧的,运布匹的,单子多到接不完。
可今年,一片寂静。
正因少了蚕茧布匹这块业务,这个夏天的重庆城显得特别火爆。各大马帮都在抢生意,有的甚至还动了手。
听说谷力平也去找了几家客户,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这真的是狗听了都要摇头。
大家都在抢市场,只有他在不断地丢市场。
恰好,这段时间城中大户孔家也在相看马帮。
听说他有一批货要分别送往贵州、云南、和川西。
三条线路,绝对是个大活。
所有马帮都在极力自荐,其中就包括谷家人。
“这个啊?”谷云措狡黠一笑,“我早就有安排。”
许平君不可思议的看着谷云措,为什么这女人总能给人惊喜。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这谷云措是什么人?
是那个总爱先人一步的人。
城中没有布匹运输的情况,想必她早就有了察觉。
她很期待,谷云措要怎么在众虎口中夺食。
……
孔家,宾客盈门。今天他们定马帮的日子。
谷力平站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憧憬着被馅饼砸中。
“呦呵,这不是谷老爷子嘛。怎么?这么大年纪也来学经验?”胡彪一句话直接引得众人大笑。
以前的谷家虽不是一流马帮,好歹也有竞争力。可随着谷云措离开后,加之谷力平等人闹出来的笑话,城中的同行早已不把谷家放在眼里。
“老朽涉足这个行当的时日尚短,来现场凑凑热闹也无可厚非。倒是胡掌帮你,是来学习经验的还是传授经验的?”
“当然是传授经验了。”
“哦,这样啊。那我就替在场的其它马帮谢谢你了。”
谷力平嘴皮子比不过谷云措,给这莽夫挖坑下套还是很轻松,三两句话就让胡彪变了脸色。
“果然是能说会道之人,难怪能把自家侄子的产业都给抢了去。”胡彪气得呸了一声,说不过你,但我鄙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