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问要去哪里,也没有人敢问。
眾人迈著沉重的步伐,跟在教官们身后,走出了军火库。
他们被带到了一间空旷的教室。
明亮的灯光下,整齐地摆放著桌椅,桌上是信纸和笔。
“坐。”
何肃的命令简洁明了。
菜鸟们依言坐下,身体绷得笔直,目光全都集中在何肃身上,等待著下一个指令。
“写遗书。”
何肃吐出了三个字。
教室里瞬间落针可闻。
遗书?
这两个字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许多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特种部队的每一次任务,都是在和死神跳舞。”
站在一旁的黑曼巴开口了,他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
“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回来。”
“你们的命,是国家的,但你们的故事,属於你们的家人。”
他顿了顿,环视四周,似乎对菜鸟们震惊的表情非常“满意”。
“给你们一个小时。”
“写下你想说的话,给父母,给爱人,给朋友……”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没能回来,这些信,会由我们亲自交到他们手上。”
黑曼巴的语气沉痛无比,甚至还夸张地吸了吸鼻子,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某种悲壮的结局。
这演技,不去拿个小金人都可惜了。
然而,此刻的菜鸟们,没有一个人能分辨出这其中的真假。
巨大的衝击让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些曾经只在电影和新闻里出现的词汇,现在活生生地摆在了他们面前。
教官们退了出去,將空间留给了他们。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许久,才响起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有人提笔就写,眼眶瞬间就红了,泪珠砸在信纸上晕开一团墨跡。
有人咬著笔桿对著白纸苦思冥想不知从何说起。
胡砚秋深吸一口气,他想到了远在家乡的父母,想到了夏安。
他的笔尖落下,写下了“爸,妈”两个字。
然后,就再也写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