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鸡鹅巷,军统局总部。
一间终年不见阳光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
戴笠面沉似水,一口一口抽著雪茄。
浓烈的烟雾,將他的脸笼罩在一片,模糊的光影里。
郑介民低著头,站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从上海回来,他已经在这里,站了足足两个小时。
戴笠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却比任何严厉的斥责,都更让他感到恐惧。
这么说,终於戴笠开口了。
声音沙哑冰冷。
“人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被一个上海滩的流氓头子,给接走了?”
局……局座……
郑介民的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那杜月笙,在上海势力太大。
他铁了心要保的人,我们实在……
够了。
戴笠,打断了他。
我不想听,任何解释。
我只问你,你和他交过手。
你觉得那个戴安澜,和他背后的人怎么样?
郑介民,沉思了片刻斟酌著说道。
戴安澜,和他手下的那几个人,都是百战精锐。
身上的杀气做不了假。
而且行事滴水不漏,显然是经过最严格训练的特殊部队。
“至於,他背后的人……”
郑介民,犹豫了一下。
“深不可测,深不见底。”
“从收买杜月笙,到预判我们的行动。
每一步,都像是提前算好的。
我们完全,是被他牵著鼻子走。
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莽夫。
而是一个比我们,还要精於算计的,顶级的情报高手。
戴笠,沉默了。
他將雪茄,狠狠按在菸灰缸里。
传我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