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澜开口了,声音平稳,听不出一丝波澜。
“戴某,只是护送一位朋友,南下访友。
何德何能,敢劳郑先生和这么多兄弟亲自『迎接?”
“戴將军,客气了。”
郑介民的笑容,不变。
“侯先生,是国家的瑰宝,他的安全,我们自然是万分重视。”
“既然,侯先生来了上海,我们老板於情於理,都该尽一尽地主之谊。”
“所以,还请戴將军,行个方便。
不要让我们这些,做下属的难办。”
话,说得客气。
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侯德榜先生,站在戴安澜身后,脸色有些发白。
一辈子,与瓶瓶罐罐打交道,何曾见过,这等剑拔弩张的场面。
他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愤怒。
往前一步,想要开口。
却被戴安澜,用手臂轻轻拦住。
“郑先生。”
戴安澜,看著郑介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来之前,我家少帅,曾交代过一句话。”
“他说,侯先生是华夏的侯先生。
他想去哪里想见谁,都是他自己的自由。
任何人、任何势力,都无权干涉。”
“谁,若是敢强迫他。”
“那就是,与我三十万东北军,为敌。”
郑介民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好狂的口气!
拿三十万东北军,来压我?
冷笑一声。
“戴將军,这里是上海,不是奉天。”
“你那三十万大军,远在千里之外,怕是解不了这近渴吧?”
“是吗?”
戴安澜,突然笑了。
笑容很淡,却让郑介民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郑先生,不妨,回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