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作为黑龙江派系里,仅次於吴俊升的二號人物他有他的骄傲。
老帅没有发话就让他这么低头,向一个毛头小子服软他做不到。
更重要的是,他身后站著整个黑龙江的旧势力。
他今天要是退了,以后还怎么在弟兄们面前抬起头?
“少帅。”
郑天海深吸口气,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梗著脖子说道。
“我承认您说的都有道理。
整军,是好事。”
“但是凡事总得有个章程,有个先来后到。
大帅当年也没像您这么……这么急过。”
“我郑天海,这条命是大帅给的。
我只听大帅的。
除非大帅亲自下令,否则,我第二军的编制谁也动不了!”
他这是,把张作霖给搬出来。
想用老帅的威望,来压张汉卿。
这番话一出不少原本已动摇的將领,又重新挺直了腰杆,
眼中露出了观望的神色。
他们都想看看,张汉卿要如何处理这个难题。
毕竟孝道在当时,是压在所有人头顶上的一座大山。
郭松龄脸色沉了下来,刚想开口却被张汉卿一个眼神制止了。
张汉卿笑了。
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郑军长你这是,在拿我爹来压我?”
“不敢。”
郑天海低著头语气却很强硬。
“好很好。”
张汉卿点点头,似乎並不生气。
他没有再理会郑天海,而是將目光投向那个一直在喝茶的杨宇霆。
“邻葛。”
杨宇霆放下茶杯站起身,对著张汉卿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