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帅府,地下指挥中心。
当张汉卿那句轻描淡写,却又充满了无尽挑衅的回电,
通过电波发往华苏边境时。
整个指挥中心里的空气氛突变。
除了郭松龄和杨宇霆,两位少帅的左膀右臂眼神不变,
其余的將领们像是在看一个平头哥。
一个刚正面硬撼了日本这头鬣狗,
转头又去招惹俄国那头北极熊,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平头哥。
“六子……”
张作相的声音,如同被砂纸打磨过。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俄军,在边境上,陈兵十万。
他们的装甲洪流,可不是关东军那些小豆丁坦克能比的。”
“我们,刚打完一场恶战,现在树敌太多,恐怕……”
“怕?”
张汉卿,转过身,看著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老叔,你告诉我,我们什么时候,不怕过?”
“我们怕日本,所以,他们就敢在我们的土地上,发动战爭。”
“如果我们,现在怕了俄军。
那明天,他们的大炮,就会架在哈尔滨的城头上。”
“道理,是靠大炮,打出来的。”
“尊严,是靠敌人的尸骨,堆出来的。”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你退一步,他就会海阔天空的地方。”
“你越是退,他越是会觉得,你好欺负。”
张汉卿的话,让张作相,哑口无言。
吴俊升,虽然依旧觉得,此举太过冒险。
但他,是军人。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既然六子,已经下定决心。
辅忱,咱们要做的,就是把刺刀,磨得再锋利一些。
“六子,我明白了。”
张作相,沉声说道,“我这就去调整边境防务。
就算俄国人,真的敢打过来,我们老兄弟几个也要让他们,在黑土地上,崩掉几
颗门牙!”
“不。”老叔。
张汉卿,却摇摇头。
他走到那幅世界地图前。
目光越过了东北,越过了华夏,落在了那片,被冰雪覆盖的,广袤土地上。
“老叔,你的眼光,要再看远一点。”
“我们的敌人,从来就不是,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