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铁青。
作为这个行业的顶尖人物,当然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有多黑。
但是当这些血淋淋的,骯脏的证据,如此赤裸裸摆在他面前时。
他还是,有股怒从心中起的衝动,发自內心的愤怒和悲凉。
“这就是我们引以为傲的言论自由!”
“这就是我们天天掛在嘴边的,国家和民族!”
他將文件,重重拍在桌上。
戴安澜,看著他没有说话。
直到张季鸞的情绪,稍微平復了一些。
才缓缓开口。
“我家少帅说,他知道先生的抱负。”
“他也知道,先生现在举步维艰。”
“所以他想请先生,移驾东北。”
“他將在奉天,为先生重建一个《大公报》。”
“承诺,不干涉报社的任何採编工作。
不审查报纸的一篇文章。”
“他只有一个要求。”
戴安澜站起身,看著张季鸞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他要这份报纸,为这个国家说真话。”
“为这四万万,在苦难中挣扎的同胞说人话。”
张季鸞,愣住了。
看著眼前这个,年轻军官。
看著他那,清澈而坚定的眼神。
心中那早已冰封的理想,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沉默,许久,许久。
才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备车。”
他对著门外喊了一声。
“我们去奉天。”